餐厅外,司徒颓然地靠着外墙坐在台阶上。
谄媚的同事们将肥肉经理簇拥着扶进旁边叫做“念红尘”的卡拉OK厅,丢下一句话,“司徒,你外面坐会就进来,我们接着喝哈。”
经理回头望了望司徒,咧嘴笑了笑,打着酒嗝说:“不识抬举的东西,结果还不是得喝?!”
像是为了刺激人故意提高了嗓门,虽然相距已经颇远,但声音还是传进了司徒的耳朵。
但司徒已经顾不上领导说什么了,现在的他,头疼欲裂,胸口发麻,渐渐感觉不支。
糟了,酒精过敏发作了。
完全出于本能,颤抖着掏出手机,给妹妹拨去电话。
……
又一个片段闪过……
一轮明月清亮如水,发出柔和的清辉,掠过古朴的房屋上层层叠叠的青瓦,从天井洒到地面,将厅堂也照的透亮。厅堂中站着一对三十岁出头的年轻夫妇。
嗯?这么熟悉的感觉?
他们是?
这么亲切!这么温暖!
对,对了,他们是——
爸爸和妈妈!
年轻的爸爸和妈妈在厅堂里面色焦虑地商量,完全没注意躲在书架后面的司徒。
“真的要把两个孩子留下么?”爸爸扶着妈妈的肩膀说道:“我怕你到时候舍不得。”
妈妈显然刚刚哭过,声音哽咽着说:“我们此去凶险异常,不能带着孩子冒险。何况万一他们真的继承了我们的能力,一旦暴露,就再也不能脱身。我只希望他们能过平凡自在的日子。”
“只是到现在我还没发现他们有继承的痕迹……”
妈妈说到这里,忽然发现房间里有另一个人轻微的呼吸声,低声问道:“谁?”
同时身形一闪出现在书架后面,发现原来是小司徒正愣愣的盯着自己。
“妈妈,爸爸,”司徒看看妈妈,又看看随后出现的爸爸,问道:“你们要去哪?”
“宝贝,”妈妈蹲下身轻抚小司徒的脑袋,说道:“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爸爸妈妈要过去帮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那我和妹妹怎么办?”
爸爸也蹲下身,轻声说道:“爸爸留下阿守叔陪你。以后爸爸妈妈不在,你就是男子汉了,要照顾妹妹,好不好?”
小司徒懵懂地点了点头。
“来,一言为定!”爸爸伸出手握成拳状,小司徒也伸出小拳头,和爸爸对了一下。看到妈妈露出欣慰的笑脸,一对明眸弯成两道新月,眼中似水波荡漾,然后小司徒就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瞌睡一下子席卷而来。
……
司徒大脑中不断闪回各种片段,和妹妹过生日,和朋友们打闹嬉戏,在课堂被老师表扬,一个个人生片段快速掠过,以快进的方式将此前的人生放映了一遍。“听说人死之前,大脑都会快速回忆人生的片段,”司徒想着:“难道我这就要死了么?”
须臾之间,所有的片段迅速闪完,司徒被推进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