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我们结婚那天，你对我说过的话还记得吗？还当真吗？”

“……”

多年前的话这谁还记得？他李清扬这些年说过的甜言蜜语和赌咒发誓多了去了，谁知道是哪句啊？不过李清扬赶紧郑重地点了点头，先把人哄好再说。林枫晚的声音越发柔和，缓缓地朝着李清扬走了两步。

“清扬，你说能娶到我林枫晚是你此生最大的幸运，是你们李家上辈子积德。你以全家人为誓，若是有朝一日辜负了我，碎尸万断死无葬身之地也心甘情愿。你的誓言虽然很老套，但是我信了，而且还感动不已。”

柔声细语却带着森森的冷意，随着林枫晚一步步的走近，李清扬的身子居然一丝一毫都无法动弹。是的，那会儿说出的誓言，都该是真心的，可有些事情回不去了。

“枫晚……”

李清扬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白晳的脸上那温柔的笑意是他熟悉的，此刻却又觉得这样陌生。林枫晚嘴边的笑意渐渐扩大，眼睛里似是凝着无限柔情，再细看却又象是凝着无数冰针。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的誓言兑现，死无遗憾……”

一阵刺痛从李清扬的胸前传了出来，碎瓷划过的地方，晕染开艳丽的血花。

“扬哥！”

宋锦尖叫的声音响起来。

“没……”

李清扬想说他没事儿，一片小小的碎瓷仅是划破皮肤而已，更何况林枫晚也许并未真用什么力气。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因痛苦而失神的林枫晚，被冲过来的宋锦猛的推倒在地，“嘭”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一旁的碎瓷片上。

“枫晚！”

李清扬大叫一声，一把拉开宋锦，急步上前将林枫晚抱起来，一块瓷片深深地扎在她的颈动脉处，大量的血从伤口溢出，像是喷薄而出，顿时将李清扬的手臂和周围的地面染成了一片红色。

“我、我不是有心的，是她想杀了你，我只是……”

宋锦在一旁慌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枫晚……！快叫救护车，快啊！”

李清扬跪在林枫晚的身旁，看着汹涌的血不住地往外冒。

“小晚……，你坚持住，小晚！”

不知是吓得还是什么原因，李清扬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旁边的宋锦终于也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门打开，一架盖着白布的手推车被缓缓推了出来，李清扬腿一软，踉跄着走上前，嘴唇哆嗦着看着白布下依稀的轮廓。

“是家属吗?病人经抢救无效，于3点15分去世，请节哀。她生前已有两个月的身孕，这是她衣服里掉出来的验孕单……”

7月14日，验孕单上的日子是昨天！

“清扬，明天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过现在保密哦。”

昨天林枫晚喜悦清亮的声音犹在耳边，原来她选择今天生日要告诉自己的是这件事--她怀孕了！李清扬此刻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