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杨降下车窗,望着面前这家底蕴十足的手工店的门面,面露不解:
“私人订制?首饰?你?”
沈肆下了车,修长指尖捏着那枚硬币,闪过晚霞的光扫过肖杨的脸庞。
目光流转,他以牙顶腮,腹黑痞帅:
“怎么着?不允许?”
肖杨哪里敢有二话?
猥猥琐琐的跟进去,他眼看着沈肆跟店内头发花白的老匠人简单交谈,随后将那枚闪了他眼的硬币递过去。
“不是?沈老肆,你一家大业大的二世祖至于这么抠?定金只交一块钱?”
沈肆神色似有倦怠,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修长指尖一下一下点着台面,语气无奈:
“脑子被昭子吃了?我打的是这枚硬币,看不出来?”
肖杨一脸吃了屎的怪异模样,指着沈肆那张波澜不惊中带着几分玩味的俊脸,不自觉抖了两下:
“不是……这好像是违法行为吧?”
沈肆将上半身靠在柜台上,对自己这位发小的脑回路表示无药可救,凌乱碎发下的俊眉微挑:
“啧,咱们肖哥这是正义附身,打算去举报我?”
肖杨急忙表态:“哪能啊,还是咱们肆哥说了算!”
老匠人满目慈祥,静静等待两位年龄人结束争吵。
“这位小公子,您还没说您要打的图案是何种模样?”
玻璃橱窗外,落日燃烧着夕阳。
沈肆双目微眯着,不觉浮现某个小姑娘的面庞。
“一条鱼。”
一条淡然出尘的小丑鱼。
不知何时何地,悄悄住进了他的心坎里。
-
临近七点,夕阳没于地平线。
江之鱼将所有行李搬出宿舍楼道,仅剩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独自一人站在宿舍门口,看着这座住了一个半学期的红色六层平顶楼。
往日种种如白驹过隙,不觉心口酸涩涌起。
宿舍门口的台阶下,余曦晨将自己的东西搬上母亲的车,小跑着过来帮她,却在看到地上的一只行李箱和一个装满书本试卷的编织袋时,大吃一惊:
“江鱼鱼,你东西就这么点儿?”
江之鱼回神,将更轻的行李箱递给她,自己拖着编织袋在后面走,仿佛刚刚的不舍只是错觉:
“就是个落脚的地方而已,倒是麻烦你和阿姨了。”
“麻烦什么呀!你拿着行李,我也不放心你自己坐公交,不过你确定不直接去外婆家?”
江之鱼摇了摇头:“东西太杂了,我回去收拾一下,再带着我妈妈留下来的东西一道回市里。”
末了,她看着余曦晨的眼,脸上浮现一层快意:
“熬出头了,以后就再也不用回去了。”
余曦晨瞧着她这幅模样莫名有些心酸,抬手替她拨去因汗湿而贴在后颈的发尾,如同打气一般:
“嗯!江鱼鱼的人生新篇章就要开始啦!”
江之鱼朝她笑了下,像搬运瓜果那般,将自己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又绕到驾驶位的窗户旁,弯着腰,温柔的朝余曦晨的妈妈露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