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两人直面而对，两眼相视。

左榆瞳孔一缩，手一抖，下意识想要拽下左薇的口罩。

左薇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侧身一避，她的手落了空。

“你是谁？”左榆的话里有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她是我们的佣人阿姨啊。”左如生奶软软地道。

“你是谁？”左榆再问。

“我？”左薇声音如冬季里刺骨的大北风，她刻意拖长了尾音，“我就是一个看不惯你行为的佣人，左家大小姐觉得这个答案满意吗？”

“你不是佣人。”

这双相似的眼睛，是左榆刻在阴郁世界里的记忆。

“找没找到？找不到就算了，你们的订婚宴要开始了。”

呵呵……

赵月的声音一响起，所有难忍的记忆通通浮现，左薇的心不受控刺疼起来。

真是母女一场戏，哪哪都有她们。

不想纠缠，左薇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瞟了左如生一眼，“蔺少奶奶，恭喜你了。”

“算你会说话，蔺家佣人改口真快，是个有眼力见的。”赵月踩着高跟鞋满意地鼓着掌。

“榆儿，今晚你就铁板钉钉上的少奶奶了，妈真为你高兴。”顺着左薇的话，赵月由衷地说，却没有左榆越发阴沉的脸。

“妈别说了！”

“你这是做什么！妈打心底为你高兴，你这幅嘴角是干嘛？我还恭喜错了吗？”赵月也拉下了脸。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真解气。

左薇烦躁褪去，她悄悄地揉了下左如生的发顶，“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留下一句嘱咐，凝了还在争执不休的两人一眼，左薇毫不犹豫的走了。

“姥姥，妈咪，你们别吵了。”

左如生各拉扯住她们各一只手，插入两人中间，隔断了两人的吵架。

“那佣人跑哪里去了！”左榆恍然回醒，推开左如生跑出去几步，拉住相似背影，“你给我回来。”

背影一回头，“左小姐？”

“不是你。”

被认错的佣人瞥见左榆狰狞的面容，吓得拔腿就跑。

左榆狠狠躲了跺脚，发出无声的尖叫，“左薇，你别让我找到你。”

“左薇？那个贱种在哪里！”赵月听见左薇的名，自觉咬起牙。

“刚刚那个佣人就是她！”

赵月怔住。

“榆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妈！她化成灰，我都会认出来的，何况我看见她那双眼睛了，眼痣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她在这个节骨眼回来做什么！是不是为了和我抢蔺商，不行！不能！”

“妈，我们不能让她得逞，我们必须要像当年一样……”

左榆死死抓住赵月的手，两眼猩红，有些失控。

“闭嘴！榆儿你冷静些。”赵月牵着她，来到无人的转角处。

“当年能成的事，现在也能成，妈一定会让你嫁安阳无恙嫁入蔺家。”

“妈。”

赵月安慰着恐惧的左榆，“榆儿，今时不同往日，你有靠山了，你什么都不需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