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也听过死不瞑目的说法，见沈灼兮没别的动静，摸着手腕上沉甸甸的金镯子，壮胆道：“三小姐承诺事后再给二十金，足够赎身出府。”

“咱们赶紧处理了，等明儿被发现，只当这废物是投井自尽。”

然而，两人的手还没挨到边，原本一动不动的沈灼兮缓缓从地上站起。

婆子不知眼前的沈灼兮并非从前之人，惊讶过后冷哼道：“司天监说得没错，你果然是妖星转世，那碗药竟没毒死你。”

“不过今晚，你非死不可，也算我为民除害了！”

冷风掠起寒意，丫鬟不安道：“嬷嬷，事已至此，还是尽快动手吧！”

两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竟想强行将她丢入井中！

沈灼兮唇边蔓开一缕不屑，许久没开嗓的声音沙哑晦涩：“你们算什么东西，敢碰老娘？”

二小姐自病后脑子落下毛病，压根不会说话！

她们恐惧的盯着沈灼兮。

依就是那身破烂衣裳，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和从嘴里溢出来的黑血连成一块，眼神森冷如月。

活像从罗刹地狱出来寻仇的厉鬼！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揪着婆子的衣裳，咽了咽口水，颤声问：“她究竟是人是鬼？咱们，咱们要不赶紧走吧！”

“没有退路了。”婆子努力克制心头的惧意，狠声道：“不解决她，事情败露，上面不会放过咱们，到时候死的就是咱俩！”

“可，她分明不是从前的二小姐。”丫鬟一看到沈灼兮那泛着冷光的眼，就忍不住双膝发软浑身冰凉，不自觉想跪下。

婆子一把拉住她，眼底满是狠厉：“不是二小姐还能是谁？她做人时就受尽欺辱，做鬼还能翻身不成？”

“保不齐是装神弄鬼，咱们两人不怕她一个！”

见丫鬟还在犹豫不敢，婆子不由分说道：“想想那些足够赎卖身契的金银！”

丫鬟闭眼，脑中闪过那些个东西，狠狠掐了把大腿，管眼前的沈灼兮是人是鬼，心一横和婆子一起扑去。

沈灼兮听着她们嘀嘀咕咕，只觉得好笑——玄医通乾坤八卦晓天地阴阳，能使白骨生肌死而复苏，亦能杀人无形。

两个又能如何，再来七八个，她亦能轻而易举解决！

待两人近身，她动了动酸痛的胳膊，飞快点住她们的大穴。

两人除了眼珠子能转，浑身僵硬如木头人似的杵在原地。

她当真是复仇的厉鬼！

丫鬟再也绷不住，哭着哀求道：“二小姐，奴婢知错，您大人大量放奴婢一马，今后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婆子这时也清楚形势，生怕落后，涕泪横流，变脸似的换上可怜兮兮的模样：“二小姐，冤有头债有主，奴婢也是逼不得已。”

“包括这些年对您的虐待，全是……”

沈灼兮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打断道：“早干什么去了？忏悔的话，还是去地底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