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风是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很少人能把这种颜色穿的这样有味道,君子如玉,芝兰玉树。
她也选的是同样的颜色,素雅的旗袍上只绣了点点兰花作为陪衬,头发松松垮垮的挽起来用一根发簪固定,发簪那端是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两人比肩而站,相视而笑,吸引了大片大片的目光。
周曼的暗淡只持续了一秒钟然后依然风情万种走过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那一天周曼兴致出奇的好,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最后终于醉了,她跟唐逸风还有司机负责把她送回家。
车子一路开进夜的寂寞里,周曼半靠在秦雨墨身上,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她听见她似乎在喊谁的名字,良久她才听清楚她其实是在喊,逸风……
要有多深刻才能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她抬头看向唐逸风的时候正好唐逸风的眼神也落在自己身上。
一个不安,一个释然,一段感情,如果连当事人都讳莫如深的话,那么那些置身事外的看客就算明白了,也就默契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此刻,已经是三年之后。
唐逸风或许不再是那个之后会略带着紧张和试探的心问她,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那个会在乎她的小心思和其他胡思乱想情绪的男子了。
而她也不是那时候不那个懂珍惜,只是偏着头看窗外灯火坠落,然后说:“没有。”
时光迁移或许……
如今自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唐逸风家里,周曼却拿着钥匙顺理成章的登堂入室。秦雨墨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到四个字,捉奸在床,却也充斥着最坏的想法,或许她已经跟唐逸风在一起了。
可周曼很快的回过神来,似是了然:“原来你真的回来了。”
秦雨墨不明白这“真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意思。
但周曼还算语气和善,若换做是正牌女友,怕是怎么样的修养也做不到吧。
她依旧如以前一样唤她:“周曼姐。”
其实没有人知道,三年前她离开S城前往英国进修其实都是周曼一手安排的,她找到她,与她开诚布公,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周曼摘下那个长袖善舞的面具,窥见最真实的情绪,那是一种那人不能逼视的冰冷。
她说:“你必须走,去国外找所大学念书进修也好,出去走走也好,但绝对不能继续留在S城。如果不然的话,你会毁了唐逸风也会毁了你自己。”
其实她最后一句话说动了她:“时间不能治愈一切,却可以冲淡一切,如果你已经前路未知寸步难行了,我建议你旁站一步。给自己也给别人一点时间空间理清楚自己的情感,木强则折。”
此后,她在英国进修两年,流浪一年,最终回到起点“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
“逸风人呢?”
其实,周曼跟秦雨墨并不熟悉,两人一直停留在仅能寒暄的地步而已,更何况还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地方,所以周曼态度不明,秦雨墨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如实回答:“他……应该是出去买东西了,去了很久了,应该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