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动作突然停止，他僵了片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转过头。

头顶的灯光令她睁不开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说什么？”他的手发狠地攥紧，扯得她头皮生疼。

她说她后悔了，可是……又做不到怪他。

她们一起长大，是他们陪伴彼此度过了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可当他宁溪出现就什么都变了，她离家出走流落到他们的小城。从那开始，她就占据了他所有的目光。

警方寻到她的时候，楚家也找到了流落在外的少爷。楚骁带她来到楚家，身份的差异让她不敢向他靠近，得不到他的喜欢，就连相依为命的回忆都成了别人的专属。

“我问你说什么？！”他嘶吼着，用力转过她的脸：“后悔嫁给我？因为白家的那个小子？！”他的手越发用力：“慕歌，茜茜说的没错，你们之间果然不干净！”

他的话刺伤了她，同时也更加触怒自己，从而也变得更加疯狂。

慕歌被动地承受着一切，疼痛、恐惧像是一只密集的网，狠狠包裹、缠绕着她，深深陷进皮肉令她血肉模糊。

最后，所有的恨意都只化作哀伤的一句：你把她还给我……

——分——割——线——

慕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

牀头柜放着一片药，每次他都会贴心的准备好这一切，她苦涩地抿抿唇然后将药吞下。

突然的就想起了上一次，她因腹痛而延迟了吃药，他把药强行塞进她口中的事情。胸口倏地一扯，痛感久久都没有散去……

客厅里，凌茜的娇羞的笑声狠狠刺痛了慕歌，她站在楼梯上看着她的丈夫对别的女孩子展露温柔的笑颜，看她靠在他怀里撒娇。直到看见她，他眼里的笑意瞬间敛去，凌茜更是倏然红了眼眶。

看着凌茜泫然欲泣的样子，楚骁蹙眉对她怒喝：“谁许你下来的？滚回去！”

她只是肚子饿，但听他这样说还是慢慢转身。

“楚哥哥，我饿了……”

听着那娇嗔的语调慕歌的后背一僵，继而开始轻颤。

“你是死人吗？没听见茜茜的话？”冷漠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理所当然，好似她只是这里的佣人。

慕歌抿抿唇，然后艰难地下楼。身下的伤从来就没有痊愈过，所以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

曾经，她最喜欢的就是在厨房准备他爱吃的食物，只是……她做的东西他从来就没曾正眼看过。

她准备好了食物端进餐厅，然后自己拿了东西转身。

“放下！”

冷漠的声音听得慕歌一颤。

“你不用吃了，晚上我带你去医院。”

慕歌猛然转身。

“茜茜的身体已经可以做手术了。”

手术？

对了，她一直有个植皮手术没做的，可是……凌茜的手术，带她去医院做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她本能地想往后退。

楚骁去起身慢慢逼近：“异体植皮，你是罪魁祸首，当然要你来做捐献者。”

“你是不是疯了？”她颤抖着后退：“异体植皮是会排异的，根本就不会成活……”

她的身子抖成一团，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排异？”他轻嗤：“如果手术不成功，你就陪她带着疤痕过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