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烬见了小厮怀里的猫，顾不得林茹烟，将她松开，走到小厮面前。

此时柳烬周身散发出骇人气息，林茹烟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柳烬的指节握得咯咯作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禁声不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生怕自己弄出一丁点儿声音，惹到柳烬。

林茹烟在看到猫尸体的那一刻，也明白了一切。

半晌，柳烬冷凉的声音响起：“在哪里找到的？”

小厮一个哆嗦，直接跪到了地上：“回……回大人，奴才是在菡院后墙根儿，挖到花椒主子的。”

柳烬猛然转身，一一看过菡院的人：“是谁！”

菡院的人除了林茹烟以外，齐齐跪在地上磕头，其中一个小厮，颤着声音回答：“大人，大人！饶了小的一命吧！奴才们也是迫不得已，是奉林小姐的命令行事！”

迎头一桶冰水，让林茹烟从里冷到外。

事到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已经由不得她狡辩。

林茹烟稳住心神，缓步走到指正她的小厮面前，问道：“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要杀了大人的猫？”

跪在地上的小厮一脸惊恐，颤声道：“您那日抱着花椒在院里逗弄，花椒主子突然发怒，抓伤了您，您气不过，就让小的杀了它。”

林茹烟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脖子上的抓痕，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说谎，我素来不喜猫狗这些毛团，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怎么会抱着它逗弄！”

柳烬目光沉凉如水，直直地看着林茹烟。

被他如此盯着，任何人都会不寒而栗，与一柄钢刀架在脖子上无异。

一旁的小厮似乎没有想到林茹烟会说谎狡辩，急急道：“你怎么不喜欢！这几日你日日站在门口，只要花椒主子来这边，你就会看个不停，你怎么不喜欢！”

林茹烟心里堪堪松了一口气：“你一男仆，平日根本不伺候在我身边，怎么会如此如此清楚我每日盯着花椒看？莫不是平日都在别有用心地监视我！”

肃杀的气息慢慢靠近，柳烬抬起林茹烟的下颌，命令道：“看着我！”

林茹烟被迫与他对视，目光却分外坦然，她知道这时候自己觉对不能躲闪心虚，自己若是稍有偏差，今日必定活不成了。

“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我不会罚你。花椒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没有杀花椒！我现如今自身难保，不会蠢到去招惹是非。”林茹烟斩钉截铁。

冰冷的目光在脸上逡巡，林茹烟才也不透柳烬心里在想什么。

半晌，下巴被松开，柳烬漠然转身，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厮，淡淡道：“他以及负责照顾花椒的人通通杖毙，给花椒陪葬。林茹烟禁足菡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院门一步！”

瞬间响起哀嚎求饶的声音，柳烬均视而不见，大步离去。

兰翠始终未坑一声，但看神情却是气得不轻。

二人正对视之时，柳烬的声音在远处突然想起：“兰翠，你来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