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座里略显瘦弱,皮嫩肉滑的一个白面书生摇着折扇在悠闲地品茶,旁边一个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男子在细心地给他沏茶,那男子五官清秀,眉宇间透着浓浓的书卷味,却在他腰间别了把与他长相极为不称的漆黑牛角状弯刀,若不是这把刀,别人定以为他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任谁也数不出在这把刀下丧命的人有多少。
白面书生眼睛斜睨一眼男子的刀,漫不经心地喝茶,道:阿古,即便在此等优雅的环境下喝茶你也要带这么乌漆麻黑煞风景败心情的刀?
阿古认真回道:人在刀在!
人亡刀亡?白面书生接话:我若叫你喝下这杯毒酒你可愿意?
人亡刀不亡!阿古面色微动:若是公子要我喝毒酒,我也是要喝的。
白面书生无趣地摩挲着空了的茶杯,慵懒地展眉:不知道我那爹爹给你们下了什么蛊,竟这么死心塌地,趋之若鹜,若我是你,指定把我给杀了然后一拍两散!
阿古的嘴角动了动,却不见说话。
突然街上鞭炮声震耳欲聋地响起。白面书生走到窗前,看着街上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笑道:苏冗那小子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服气,竟把当朝宰相曹大人的二千金曹语给抱进了我苏家大门!
阿古也笑道:听闻曹语可是京城第一大美人,公子妒忌了?
白面书生不以为意地冷哼:我苏洛几时缺过女人,就风月楼上的娇娇也比这曹语要风情,看女人不要光看那面皮子,要看身段胸脯还有那骨子里透出的风月味儿。
阿古不理苏洛,径自看着街上花轿里裹着青纱的新娘子。叹道:未见其人,已仙动至此!
苏洛贼贼地笑着说:阿古春心荡漾了,要不我去把曹语劫来,给你当一夜夫人可好!
阿古黑着脸,无奈地笑着说: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嫂嫂,让苏冗和你爹听这话,非被你气得半死。
苏洛不以为然地说:若这也气得半死,那我岂不是让他们死了个千百回?不过话又说回来,就苏冗那木头瓜脾气竟然被曹语看上,铁定是上辈子给人家做牛做马,洗脚倒粪给修来的。要不阿古你这辈子也给我做牛做马,下辈子我投胎做个女人便嫁给你可好!
阿古嘴角抽了抽,笑道:别婆婆妈妈扯到下辈子,就这辈子得了,我不嫌弃你是男人,凑合凑合过吧!
苏洛听这话,笑道:我可没有断袖之癖,听闻西域有种奇药,喝了之后能将男子变成女子,胸脯变大,连面容也秀气婉转几分,阿古你天生丽质,喝那药以后保准比曹语要美得多,你考虑考虑,事成之后我娶你!……
话没说完,苏洛就听到阿古磨牙的声音,然后一溜烟地往楼下跑去!
是夜,沛王苏望山的扬州别院人声鼎沸,扬州城内及兆庆国各地的宾客客陆陆续续赶来,大大小小的贺礼堆满了苏洛住的洛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