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你先冷静点……”

“我已经很冷静了！”

我提高声音，直至破音。

“我生丫丫还不到三个月，你妈就开始催我断奶拼二胎。我失去丫丫还不到三个月，你妈抱回来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男孩让我养，反而还不许我再生了？”

我说葛斌，到底是你妈被下降头了，还是我跟她天生八字不合。

“她怎么就偏偏不肯放过我！”

葛斌抓着我的肩膀，大声吼出我的名字：“那你至少也要尊重下我行不行！我是男人，我又不是种马！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跟你在一起要孩子！”

我愣住了，压着声音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只有泪水簌簌而下。

“老婆……”

葛斌站起身，一把将我揽进怀里。

我靠着他的胸膛，嗅着浓重沉韵的消毒水的气息。

他左胸膛里跳动的声音，似乎还是我熟悉的节奏。

“对不起。”

我说，“今天我看到陶静在楼下抱着小宝，认真教他说话的时候。她脸上那种幸福的母性光辉，让我说不清到底是怎么被触动的。我好想丫丫，我好想我们的女儿能回来……”

葛斌抱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长发：“夏妍，坚强点。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葛斌要十二点才下班。

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我，一个人先回去了。

我没开车来，这会儿也不想打车。

一路慢吞吞地逛回去，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

我想起跟我葛斌的七年恋爱，四年婚姻。想起我们曾经朝夕相处，也曾异地思念。

想起我们热恋的时候，短信聊天几乎都能写成一本小黄文。想起我们也曾一见面连饭都来不及吃就直奔宾馆，恨不能把彼此的身体当饭吃。

我们不是没有过***燃烧的岁月。说得再低俗点，我也不是没尝过欲生欲死的甜头。

可是后来，我们结婚，生子，柴米油盐。慢慢打磨了日子的棱角，我和他，视彼此为家人，相依相偎着渡过了所有难关。

如今一切重头再来，却好像再也找不到最重要的起平线。

事实上，自从丫丫出生后，我和葛斌就很少过性生活了。

此时此刻，我站在一家灯光旖旎的成人用品店门口。

这里卖的，是能让成年人最快乐的东西。

而我，却怀着上坟的心情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店面不大，有点像那种24小时便利店。东西都在货架上，只有一个收银员。

我挑了一瓶延时油，一瓶持久液。一套紫色的蕾丝吊带裙，还买了一个震动环。说实话，我不知道这玩意咋用，甚至连尺寸挑选都很吃力。

我和葛斌好像真的太久没有在一起了，我好想都不记得，他的小兄弟长什么样子了……

终于到了要结账的时候，我多少还是很难为情的。只一股脑往台子上一放，小声问了句微信支付行不行？

店员点点头，把扫码机举起来，告诉我一共两百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