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强忍着喉咙里那股猩甜,拢了拢衣服,朝卧室走去。
而这时,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
一抹高大颀长的身躯站在门外处。
“寒年,你回来了!”
一年前,她浑身是血的倒在雪地里,被当时恰好路过的傅寒年救了,捡到家里去。
可她醒来后却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唐染,她的世界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是飘荡在海里的一叶孤舟,她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又要到哪去。
极度缺乏安全感下,她紧紧抓住傅寒年,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求傅寒年收留自己,而他的条件是,做他的情妇。
她答应了,如同雏鸟情结般,她本能的依赖信任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甚至在相处的这一年时间里,爱上了他。
可后来,她才知道,寒年肯收留她,是因为她长得很像他的白月光秦烟。
在外面,他还有很多情妇,她们无一例外,都或多或少的跟秦烟相似。……
“咳……咳……”
唐染蜷缩在狭窄逼仄的小床上,断断续续的咳着,纤弱的身子不停颤抖着。
她摊开掌心,又是一片浓稠刺眼的血迹。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唐染眼睛发涩的看着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小脸上泛着苍白的病态感,整个人憔悴极了。
傅寒年让她住的地方是个郊区的老宅子,类似于四合院的结构,只有一间屋子是能住人的,别的屋子里堆满了陈年杂物。
而唐染住的屋子里连家具都没有,只有个潮湿阴冷的小床,简陋的小厨房,以及洗手间。
就连她身上盖着的发霉了的被子,都是从杂货间里翻找到的。
现在她浑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就连吃饭,都是在菜市场捡的别人扔掉的菜叶子,用清水洗干净煮了吃。
正值隆冬,刺骨的冷风从破旧的小窗户里钻进来,吹得人遍体生寒。
她身上只穿了件洗的泛白的连衣裙,根本抵御不了寒冬,手脚处,耳垂处,已经被冻得青紫,甚至结了层厚厚的血痂。
这是她被赶走来到这里的第四天了,寒年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她不是没有试图联系过他,可每次,电话没接通就被人挂断了。
她似乎,已经被彻底遗忘了。
可她的病,却越来越严重了。
不仅如此,唐染悲哀的发现,她已经三个月没来月事了。
不管怎样,她都该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可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唯一有的,是寒年送给她的一条吊坠,跟失忆前就戴在手上的手链。
唐染抬起手腕,细细打量着那条镶嵌着彩色小石头的手链。
那条吊坠是寒年唯一送她的东西,她不会卖掉,而这条手链……
银白色质地的手链泛着金属质地的光泽,上面镶嵌着好几种不知名的小石头,泛着好看的光泽。
这手链,应该可以当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