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姥的声音本来就有点含糊，说的又快。翻来覆去，唐苏就听出来这两句。突然，她眼前白光一闪，无数画面像是演电影一样在脑海里翻转。她分辨不清其中都是什么内容，只隐约看到一抹绝世独立的身影，衣冠胜雪，三千墨发随风舞。

她直觉好像认识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为何，她百爪挠心，想要看看那人的脸。然而画面转瞬即逝，根本不给她机会。

啪！

一声脆响将她已经恍惚的意识拉了回来，唐苏眼前变幻的画面瞬间消散。看见姑姥眼睛鼻子都在淌血。

“啊！这是怎么了！”她大惊，转头想招呼大菠萝。却发现她跪在角落里，低垂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您没事吧？”唐苏赶紧从炕上下来，手足无措。倒是姑姥挥了挥手：“别慌，他已经走了。”老太太一下像是衰老了十几岁，刚进门时精神头还挺矍铄，现在已经萎靡不堪。

唐苏搀扶着她去简单地洗了下脸，原本唐苏是要将脸盆给她端来，老太太却拒绝了。

“我得用柳条水驱驱邪，不然这把老骨头恐怕熬不到明年啦。这你不会弄。”姑姥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大菠萝：“把她扶到椅子上去吧，歇歇就好了。”

唐苏一一照办，大菠萝好像陷入沉睡当中，扶到椅子上依然没睁开眼。不过看姑姥的意思，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唐苏愧疚不已。要不是她非要试一试，哪里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姑姥喝着茶，态度倒是挺豁达：“这是我命里该有的劫，不应在今天也会应在别处。倒是姑娘啊，你这怨结我真的没办法。刚才我只是召来他一丝幽魂，什么也没问到，还被反噬了。我能力有限，只能看出你们七世冤孽，具体原因你在找高人吧！”

“哪里有高人啊？”唐苏对此完全不通。

姑姥费劲地起身，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个铁质饼干盒子，打开来从里翻出个已经有些褪色的护身符。

“你拿着，高人的地址就在里面。”姑姥谆谆叮嘱：“别在这里打开！会被他知道！”

唐苏忽地背脊窜起股凉气，余光瞟到有什么东西在动。她一激灵，转头看到之前立在水碗中的红筷子飘了起来，啪地一声细响，凭空折断了。

姑姥见此脸色灰败，颤微微地到神龛前跪下念叨个不停。无论唐苏再跟她说什么，一律不理睬。

唐苏没辙，只好先离开了。

表姐正买了冰激凌靠在墙边同个男人聊天，他们离着小店有段距离，聊得正投入。唐苏一眼就认出来是石林。她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看见他。连表姐也没叫，溜边就跑了。

等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后，她才给表姐发了短信。免不了一顿抱怨，最终在唐苏承诺请吃蜜之塘甜点的请罪下才算勉强原谅。

回到家后，身心疲倦的她直接进到自己卧室，往床上一躺，真想睡一觉后什么烦恼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