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是伤的素云艰难的扑过来，挡在她面前：“老爷，您要打就打奴婢吧，奴婢愿替小姐受罚！”

“好，我就成全你！”慕运程火往上撞，举起铁尺就砸过去。

“当”一声，慕凤曦的刀，架住了铁尺。

慕运程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凤曦。

他握着铁尺的手轻轻发颤，可见慕凤曦这一下力量之大！

怎么会……

慕凤曦一手提刀，一手扶起素云：“家法，是你慕家的家法，不是我外祖家的家法，这个慕家，究竟姓的是哪个慕，是不是时间太久，你们都忘了？”

慕运程呼吸一窒，心都像被人掐住。

沐姨娘急忙为他轻抚胸口：“老爷，别气坏身子，曦儿还是个孩子，您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

慕运程更加火大：“你……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是谁！”

慕凤曦挑眉嗤笑：“还用别人教我说吗？我倒希望你跟我计较，好好算一算帐，这些年你占着我外祖家的产业，养小妾养庶女，过得好不得意啊，你可曾想起过我的母亲？”

“你最好别想起她，免得弄脏了她轮回的路。”

“你！”慕运程眼睛几乎瞪裂，看着火光里慕凤曦的脸有点恍惚。

这个女儿，长得和那个女人真像啊！

一样的神采飞扬，一样的骄傲肆意。

可他不喜欢那样的，他喜欢沐姨娘这样娇美温柔的，像一朵菟丝花，依附着他，永远听他的话。

他正恍神，忽然外面管家急匆匆跑来：“老爷，不好了，书房走水了！”

慕运程吓了一跳：“什么？”

“书房，走水了！”

慕运程也顾不上别的，把铁尺扔给胡山，匆忙去救火。

他一走，沐姨娘眼中的泪光也没有了，漂亮的眸子里冷光点点。

“怎么？不装了？”慕凤曦挑眉问。

“曦儿说的这是什么话？沐姨一直都是真心为你好，哪里装过什么？

倒是你，不能体谅我的良苦用心，今天还戳你父亲的痛处，你这性子可真是……和你那个娘，一模一样。”

慕凤曦眸色幽深如夜，映着她此时得意的笑：“女儿肖母，很正常。

慕若晴学你，不也是十成十吗？唱曲班子出身，天生的下贱，天天都在唱戏，慕家乌烟瘴气，都成了你们母女的戏台子。”

沐姨娘脸色陡然一变：“你别嘴硬，你回来又如何？还真以为杀几个家丁奴仆，就能反了天吗？”

慕凤曦上前一步，沐姨娘心口跳了跳，她这样还真是吓人。

素云似是痛得受不了，闷哼一声又倒下去。

慕凤曦回头看看她，扶起她往自己院子里走。

走几步回头看，和沐姨娘的目光一撞，似有火光散开。

不急，来日方长。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沐姨娘轻吐口气，缓缓闭了下眼睛，命人把院子收拾干净。

至于刘嬷嬷，反正也是废了，留着也是没用，她看都没有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