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告退。”风渊率先开口，“黎家长子大逆不道，公然闯入公主府，卑职先去处理此事。”

“你留下。”皇帝语气沉冷，“朕有话跟你说。”

风渊止步。

“其他人都退下。”

于是太傅、丞相和几位皇子识相地接连告退，御书房里只留下风渊独自面对皇帝。

“风渊，你对清幽……”皇帝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幽冷难测，“不会存着不安分的心思吧？”

风渊淡道：“皇上多心了。”

“朕也希望是自己多心。”皇帝冷冷警告，“清幽是皇族公主，是金枝玉叶，不是你能肖想的。”

风渊依然是那句话：“皇上多心了。”

“别忘了你答应过朕的事情。”昭明帝语气森冷，“若敢泄露了秘密，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卑职死不足惜。”风渊目光微敛，声音平静若雪，“卑职身为暗影阁统领，做事必须公正，这是历代暗影阁遵循的铁律，任何人不得违抗，还望皇上明察。”

昭明帝冷冷说道：“朕是皇帝，暗影阁效忠的人是朕。”

“暗影阁效忠皇上，听皇上之命做事，但所言所行皆为事实，不得欺瞒作假，不得欺君罔上，不得欺骗臣民。”风渊一字一句，冷峻有力，“还望皇上体谅。”

昭明帝眼神里迸射出尖锐的光，脸颊紧绷，属于帝王的杀机在那一刻清晰浮现于心头，只是杀机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须臾之间，他便缓缓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只余下冷漠威严：“朕希望你能一直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四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讽刺意味。

风渊沉默地躬身，转身走了出去。

昭明帝盯着他挺拔瘦削的背影，狠狠地攥着茶盏，像是想把它捏碎一般。

风、渊。

“皇上。”一道黑影闪身而出，俯身跪在地上。

“你现在的武功不是风渊的对手？”

“属下无能。”

“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尽早地除掉风渊？”

“属下会想办法。”

昭明帝缓缓松开茶盏，声音恢复往日平静：“给你一个月时间。”

“是。”

风渊走出御书房，远远就听到熟悉的声音：“风统领。”

目光微抬，看见一身太子蟒袍的洛宸站在宫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风渊没说话，沉默地走过去。

“风渊。”洛宸背负着手，俊逸的脸上表情倨傲，说话却是带着几分谈判的语气，“洛清幽已经嫁为人妇，早已不是冰清玉洁的姑娘。皇族金枝玉叶不止她一个，你若真想尚公主，本太子做主把十一妹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风渊语气漠然：“多谢太子好意，卑职配不上金枝玉叶。”

洛宸冷道：“洛清幽你就配得上了？”

风渊懒得与他多费唇舌，转头欲走。

“民间有言，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床尾和，今日闹这么大，也改变不了洛清幽是萧家妇的事实。”洛宸盯着他的背影，“她很快还是会回到萧家，到时候你只会两面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