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没吭声,抱着孩子走向后座。
小男孩就趴在她肩上,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忽然朝我眨了眨眼,“谢谢叔叔!”
他分明在朝我笑,可脸却惨青惨青的,说不出来的古怪。
出于礼貌,我也笑着说,“生病了要听妈妈的话,乖一点,很快病就好了。”
“嗯。”小男孩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可妈妈说,我的病治不好了。”
我看着小男孩消瘦的脸,心想该不会得了绝症吧,真可怜!
我继续开车,抵达麻田镇总站,把车停稳,提醒那对母子该下车了。
女人说了句谢谢,带孩子下车。
可走了不远,她突然转回头对我笑了笑。
这一笑挺勾魂儿的,弄得我耳根子发烧,有点不好意思。
跑完车,我回公司交班,发现方振刚在停车草坪等我。
等我把车停好,他立刻上来递烟,问我跑完这几天感觉咋样?
“还行!”
我没有接他的烟,顺手拿起秃头大叔丢下的那支烟,“别破费了,我这儿有。”
看着我手上的烟,方振刚一愣,随即表情古怪你看我,说你怎么带着烟上路?
我赶紧解释,“没,这烟不是我带的,是乘客留给我的......”
话说一半,我停了下来。
这烟不对。
过滤嘴是黑的,烟丝也潮了,散发着很深的土腥味,像是在地下埋了很久一样。
我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恶臭袭来,差点没让我吐了。
方振刚也看到了,神情不太自然,小声嘟囔了一句,“发霉的烟就扔掉吧,以后别随便接乘客的东西!”
“哦。”我赶紧丢了烟,返回宿舍补觉。
路上我不停琢磨,那秃头大叔人蛮实在的,怎么发一支受潮的烟给我,难道是故意捉弄人?
一支烟的事并不大,我忙着休息,也没往深处想,返回宿舍倒头就睡。
熬夜伤身,这话不假,自从开上这趟夜班车,我精神变差了好多,这一觉睡得很恍惚。
睡到后半夜,半梦半醒之间,我总感觉身边好像多了一个女人,还主动脱我的裤子......
第二天醒来,我满脸通红。
我赶紧下床,去了卫生间,不经意间对着镜子一照,又愣住。
这还是我吗?
镜子里的我额头暗黄,眼窝也陷下去,很憔悴。
梳头的时候,居然掉了一把头发。
为这事,下午我专门去了趟医院。
接诊的是个老中医,问了我几个问题,要求我把手伸过去给他诊脉。
诊着诊着,老中医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他开了几幅中药,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诫我,说年轻人,要节制啊。
我完全搞不清状况。
只是一次春梦,按理说应该不至于......
拿完药已经快十点,我把药揣进兜里,匆匆跑去发车。
跑到车头前,我发现了更诡异的事情。
有人在我的车头前面,烧了一堆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