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神情淡漠,说:“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劝劝他算了?”
她被任勋往死里弄的时候,他们怎么就不怕出事?如果唐游川不在这儿,他们是不是就要看着任勋当众欺辱她,甚至弄死她都不会当回事?
她没上前补踹几脚都算她仁慈了,还指望她出面求情?异想天开!
那人被怼得神色一僵,心虚得不敢看她,甚至是被她身上的那股狠劲气场给逼得不自觉地退离一步。
大概是见任勋真昏迷过去了,唐游川不屑地“嗤”了一声,拿了条干净的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弄脏的手,视线落在江棠的脸上。
江棠也在看他,与他的高深冷漠不同,她心头有些发虚,呼吸都放轻了。
就在此时,包厢门被推开,遇春堂的负责人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来却还是姗姗来迟,进来看见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勋,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唐游川朝江棠下令,“你先出去。”
众人目光再次集中在江棠身上,心底猜测着唐游川与江棠的关系,一时神色各异。
江棠也不啰嗦,在众人带着畏惧的打量眼神中,从容迈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包厢里出来,江棠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双腿有些软,她也不敢多想,直接回到楼下包间。
她离开那么长时间,季然与阮迪这两人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双双抱着麦克风唱得像两只发癫的哈士奇,见她回来还贱贱地问她上个洗手间都那么久是不是便秘了。
江棠心想,若等这两人来救她,只怕她骨灰都被人撒干净了。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唐游川”三个字,她拿着手机起身出门接听,“喂。”
“人呢?”
江棠回答:“我在四楼。”
“去大门等着。”
说罢也不等江棠开口,直接挂了,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江棠拿着手机皱了皱眉,转身回包厢拿了包跟两只蹦迪哈士奇告辞先离开,出了遇春堂大门,远远就看见唐游川已先于她在等着,正站在车旁打电话。
夜幕昏暗,又距离得远,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即便看不清那张脸上的表情,却能读懂他此时的不悦。
江棠不敢打扰他,更不想惹火上身,于是乖巧地站在原地准备等他打完再过去,唐游川却忽然一个抬头,两人视线隔空相遇。
分明啥也瞧不清,江棠心口却莫名一紧。
江棠迈步走到他跟前半米的地方,唐游川正好结束通话。
唐游川睐了她一下,一言不发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江棠顿了几秒,绕到另一侧坐了上去。
开车的人叫卫昊,是唐游川的贴身保镖,他很有眼色,嗅到异常的味道,发动车子的同时按下了中控,隔绝了后车座的空间。
江棠猜不到唐游川的心思,崩着神经坐在他身侧,沉默两秒主动开口,“方才的事,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