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音穿着二十块钱的短袖和四十块钱的短裤，昂首挺胸走进金碧辉煌的餐厅。

她的打扮当然不符合餐厅的规范，但她是墨如珩的贵客，没人敢置喙。

墨如珩已经点了菜，百无聊赖坐在位置上等她。

见到她，墨如珩说：“你是第一个让我等这么久的人。”她迟到了十五分钟。

纪凌音装作惊喜的样子，故意曲解他的话：“天哪，你这么重视我？”

墨如珩：“……”

纪凌音淡定入座，用刀叉熟练切割着牛排。她胃口很好，无视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她没说话，墨如珩也不开口。

一场无声的较量。

眼看纪凌音把盘子里的蔬菜沙拉都吃完了，开始低头玩手机，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墨如珩才勉为其难地问：“考虑得怎么样？”

“什么？”纪凌音明知故问。

“梁景告诉过你的。”

纪凌音一脸认真：“墨先生，那你同意我的条件了？”

墨如珩玩味地看着她，语调轻快：“当然。”

纪凌音微怔，没想到这么简单。

虽然她知道墨如珩想要得到她，但这又不是出于真爱，只是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还以为他会犹豫一下的……

对得起他的白月光吗？

“表白呢？我要听到你亲口表白。”她扬起眉。这个他肯定不会接受。

墨如珩神情自若：“等你再长大点我会说的。你现在太小了。”

纪凌音轻哼：“知道我是高中生还追我？”你要脸吗？

墨如珩眼眸里含着点笑意：“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在你接受我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也不会公开关系，请你放心。”

“我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等不及你长大了，虽然我们没有感情基础，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调整了下领结，好似胜券在握，动作慢条斯理。

望过来的眼神，温和沉静，纪凌音却感到颤栗，仿佛被捕猎者注视。

但这次不会按照他的预想进行下去了。

纪凌音笑眯眯地说：“好呀，我答应。你又帅，又有钱，还救过我，当你女朋友我赚大了。但我有一个提议，希望你能同意。”

墨如珩颇感诧异。

“我想给这段关系设置一个期限，就到我20岁如何？如果培养出感情，我们就继续谈下去，如果没有，就一拍两散。”

看到墨如珩脸色微愠，纪凌音补充道：“在此之前，我不会提分手，而你有随时退出的权利。”

“我觉得这样对谁都公平，”她顽皮地笑了笑，使了个激将法，“难道你没把握两年之内拿下我？”

墨如珩目光沉沉，他在谈判桌上叱咤风云，还是第一次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片刻之后，他勉强点了点头，依旧保持着矜贵与傲慢：“可以，我同意。”

纪凌音拿出她在路上打印的合同：“签个字吧。”

墨如珩扫了一眼合同的内容，情侣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