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如坠冰窖。

她望着霍天翊冷冽的双眼，明白眼下是躲不过去了。

深吸了口气，秋瑶颤着手缓缓伸向自己的衣领。

但还没触碰到衣扣，霍天翊的手机铃声骤然在安静中响起。

窥见屏幕上闪烁的“谢然”，秋瑶还没松的那口气霎时堵在喉咙。

接起电话，女人娇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天翊，你今晚又加班吗？”

霍天翊低应了声：“马上结束了，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可是我想等着你……”

“我尽快。”

秋瑶屏息听着两人亲昵的交流，压不住心底不断上涌的涩意。

霍天翊从来对她没有这样温柔过。

仍出着神，身边男人已经挂断电话，重新投来冷寂的视线。

“下去吧，我没兴致了。”

闻言，秋瑶顿时觉得浑身冰冷。

五年来，她都是在霍天翊需要的时候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就识趣消失。

她应该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才是，可此刻……她却觉得心如刀割。

见秋瑶没动作，霍天翊眸光一冷：“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秋瑶不敢惹怒他，忙踉跄地开门走下车。

刚关上车门，车子就如箭发一般驶离。

瑟瑟冷风中，秋瑶看着空寂的街道，心底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悲痛。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才回神，失魂落魄地拦车回家。

秋瑶一夜未眠。

清晨，谢然的电话却意外打来：“瑶瑶，我今天要去试婚纱，你陪我好吗？”

秋瑶骤然攥紧手机：“这么快……就要试婚纱了？”

“不快呀。”窄窄的屏幕拦不住谢然语气里的雀跃，“天翊前段时间就催我去试婚纱了。”

难言的酸涩将秋瑶包裹。

她静了一瞬，嗓子发紧：“我今天可能没空……”

话刚出口，就被谢然打断：“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能错过这么重要的时刻！说定了，我等你。”

秋瑶实在想不到再拒绝的理由，重重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好。”

一小时后。

到了婚纱店，谢然先去试穿提前定制的婚纱。

而秋瑶坐在沙发上，眸色微暗。

她后悔了。

谢然的每一抹笑，每一句话都像利刃般刺进她的心。

正出神，门却忽然向里打开——

只见霍天翊一身笔挺西装，眉目冷冽。

见到秋瑶，他眉心顿蹙：“你为什么在这儿？”

秋瑶怔了瞬：“谢然让我陪她来试婚纱。”

“记住你的身份。”霍天翊眸底微寒，“你知道哪些话不该说。”

话落，工作人员倏地拉开隔帘——

谢然一袭洁白婚纱，在灯光照耀下如高贵的白天鹅一般。

她羞涩地看向霍天翊：“天翊，我好看吗？”

霍天翊向来冷漠的眉眼此时染上些许温柔：“很美。”

谢然脸上的红晕更甚，接着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唇。

男人了然一笑，上前搂住她的腰就要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