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阻止你和他交往。说到底他喜欢谁是他的事，当姐姐的也管不了这么多。”哼，她是想管也管不住。克尔青低沉的话语回荡在耳边，让希维亚的语气更加强硬，“但是我不会允许他离开暗界，除非这是他想要的。”

“……果然是这样呢。”左拉笑得很温和，却不难看出眼角的晶莹，“那、那麻烦你转告他，上次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而且…而且我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不管是王位或者是生命！”

吃醋了的希维亚脸色越发不善，而且放弃王位这种事，她已经做到了。更何况……“上次的事”，希维亚心中起了个疙瘩。他们什么时候有过怎样的联系？又有什么事，是只有羽王知道，而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事？尤其是，这个“其他人”，还包括她自己。

呵。可是，这和她没有关系，不是吗？在“上次的事”中，她也不过是在不知道多少年后成为了一个传声筒而已。无论他做了什么，无论他见过怎样的人，无论……他的身边还有多少像左拉这样的女子喜欢着他，都和她是没有关系的。

谁让她只是“姐姐”呢？

一开始，只是以此为羁绊，只是以为“亲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枷锁，能够让谁都不能逃脱。然而当彼此的羁绊升华到一定的高度，当亲情已经不足以诠释，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们可以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呢？

……不可以。

希维亚苦笑了一下，如果当时没有被纳赛尔打断，没有被自身的暗之纯血控制……哪怕只是晚一秒也好，哪怕，只是能让他说完那句话……

然后呢？为了逃离王位而流浪，又为了克尔青放弃流浪；为了克尔青而继位为暗王，又为了能够长久地陪伴他而闭关。然后，三千年时光如眨眼般一晃而过，却是为了他的“想要”，而再度离开暗界。

“希维亚，如果我死后成为暗灵，就能在暗界伴他左右吧？”左拉这么问。

希维亚没有办法再嘲笑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毕竟，比起左拉，她是实实在在陪伴克尔青最多的人，并且也是他心中一个无法取代的人。但她却不同情左拉，两百年间纳克离开暗界的次数屈指可数，左拉能了解他什么呢？无非是，在离别后的百余年时光，将相思熬成决意。

“若你甘心为爱而亡，必不为‘恶’坠入暗界。”

“若你一心向‘恶’，爱必搁浅。”

“若你真的成为暗灵，必不得此生记忆。”

希维亚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冷地说：“左拉，你是羽界的王。”做不到像她自己一样有着颠覆众生的觉悟，就不能只为了自己而任性。

左拉，你能做到的只有放弃。而我，就算是暗界之王，也会为了他颠覆一切。

呵呵，希维亚内心笑得讥讽，我和你吃什么醋呢，左拉，你永远赢不了我。可是除了你，我却不知道在他身边还有多少个和你一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