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前,她躺在旁边那张陌生的、破旧的木床上,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到自己是古代一个贫穷农村里的女村霸。
村霸与她同名同姓,今年十四岁,混迹景国无安镇荒草村。
自幼不受爹娘哥哥待见,对她不闻不问,大哥娶了媳妇更是看她不惯啥也不管,养成了原主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性子,成了个小村霸。
只要是她喜欢的,都要得到,邻居家的花母鸡,索要不给直接偷,偷鸡不成更是直接一把老鼠药撒过去,成了一窝死花母鸡。
村长家的毛驴她想要,村长白天防夜里防,终究是被夏禾找到机会牵走了驴,老驴子被夏禾骑着从村里到镇上,又从镇上到村里,足足玩儿了八天才被村长家抢回去,毛驴瘦了二十多斤,见到主人,委屈巴巴,泪眼婆娑扯着脖子昂昂昂叫。
已经成亲的村草吴仁兴更是她的骚扰对象,成天追着人家要入门做妾,吓得吴仁兴出门绕着夏家走。
十里八乡的媒人有一条共同的职业准则,饿死都不给夏家姑娘保媒。
可就在三天前,在一个违背职业准则的媒人牵线下,她被亲爹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嫁(卖)给了邻村陆家。
夏家卖她的原因是家中长孙夏小虎病了,急需买药钱。
而陆家买她的原因,是为了冲喜。
陆家大儿子陆云刚从前线下来,身负重伤。
不是战损,是军法。
听说是犯了什么军规,被打了一百军棍,送回来时快要断气了。
哪家爹娘舍得女儿嫁过来就当寡妇的。
可就有那么一个被夏禾“霸凌”过的黄媒婆,牵了这条线。
夏家大儿子儿媳忽悠小姑子:“反正人快死了,你去给他催催命,过几天把人埋了再回来!五两银子分你一半!”
爹娘为了救孙子,也是软磨硬泡:“你就当出去玩儿几天,陆家大儿子都伤的快死了,也不能碰你,回来爹娘再给你寻个好人家!”
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
于是这三天,夏禾在陆家做尽了坏事。
进门第一时间就“不小心”碰到了相公陆云的伤,导致伤口破裂出血严重,险些一命呼呜。
做饭时“不小心”点了灶房,火险些烧到隔壁陆云屋里去,做饭的事儿也不敢“劳烦”她了。
倒陆云的药,抢陆丰的饭,搞坏婆母的刺绣。
这些不论,她还勾引邻居已婚小帅。
关键是,小帅的媳妇小美有八个妹妹。
于是荒草村村霸夏禾女士在大河村遭遇滑铁卢,被小美的八个妹妹按在地上一通揍。
要不是婆母把她拖回来,估计直接被打成肉饼。
此时此刻,夏禾看着脸上身上的青青紫紫,心里明镜似的,那根本不是梦,而是原主的记忆。
她穿越了。
她堂堂农大硕士,好几项种植专利获得者,谁能想到会在自己的实验田里被雷给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