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露是电教室的管理员，据说也没多少事做，就是每天下午放学前擦擦键盘，摆摆凳子，打扫一下屋子。因为她不懂电脑，校长把这事交给她时就交待了，哪怕一屋子电脑忘记关机，也不允许她碰，她只有通知电教老师关机的权利。

月薪五百，林小露干得很带劲，每次我最后一个离开电教室时，她还趴在那里擦地板。

那天上完课，我猛然起身时，裤裆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不偏不倚，灰内裤露了出来。我捂着屁股狠狠踹那个冒出钉子的凳子，林小露就笑着走过来了，她说，同学，你把裤子脱下来吧。然后，她就闭上眼睛。

我爸来接我时，她正掀开帘子从休息室出来，手上拿着为我缝好的裤子。

我爸冲林小露笑，林小露也笑了。她说，还好，没划到屁股，都怪我大意，这么大个钉子也没看见--

其实那天，是我爸修好的凳子，我爸也真笨，连个锤子都用不好，一不小心就把林小露的手指砸起了一个大包。

为了林小露的那个大包，我那个地搞地质勘探的老爸往学校里跑了三次，还让我带了一盒创可贴给她。我有些不耐烦了，爸，你别老往学校跑了，同学看见多不好，再说，我妈还没跟你离婚呢。

爸就冲我挤了一下眼睛：你懂什么，上学去！

那年，我上初二，已是十五岁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