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牧之来说并不坏，只要叶梨看清楚顾瑾余，断掉他们二十多年的情谊，那叶梨就能解脱了，他不是非要与叶梨在一起，他最的心愿不想看她再痛苦下去，只要她能割舍掉，做什么都愿意。

“阿梨。”

拐角，许牧之发现叶梨在偷听，有点惊讶。

那刚才顾瑾余说过的话，她都听见了。

不知她何种滋味，可连他都觉得心痛的话语让叶梨听到，岂不是痛苦百倍。

然而叶梨冲着许牧之温柔笑笑，解释道：“我本想上个厕所，看到你奇奇怪怪的走到这里来，我就跟你过来了，没想过偷听的。”

此时许牧之心一股钝痛，她没有掉眼泪，没有表露出她的难过，反而还能笑出来。

尽管笑容惨淡，却为了不让他陪着她难过，展现出来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模样，更令他心疼。

而那张苍白被世俗侵染过的脸，眼睛里也没了顾瑾余喜欢的那抹光，何况眼角还有一块顾瑾余都没注意过的疤痕。

或许这就是顾瑾余不再爱的原因，他喜欢眼角充满魅惑的年轻女孩。

他想安慰她，叶梨却开口道：“牧之哥哥，我们走吧，没事儿。”

叶梨走在前面，不需要许牧之的拥抱，也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悲剧。

就像顾瑾余说的，与她相处二十多年会腻。

原来这样，与一个人相处多年，会厌烦，可她为何就不会腻。

老天爷就是不公平，赐予顾瑾余厌恶她的权力，却不给予她不爱顾瑾余的资格。

有半点狠下心，或许她就不会思虑成疾，患上绝症了。

回到病房，叶梨抬眸冲许牧之微笑，脸颊小小的梨涡让她看起来特别的治愈，阳光，询问道：“牧之哥哥，我喜欢那颗桂花树，能不能把它带走啊。”

许牧之很想问她与顾瑾余的情况，八年来发生了什么，他们的感情发生这么大变化，又或者想叫醒叶梨，不要继续爱顾瑾余了。

可话到嘴边十分惨白，他有什么资格叫醒叶梨，他连自己都叫不醒，又怎么能够感受到叶梨的心情。

所以许牧之什么都没问，该明白的都已经明白，苍白的回答：“好，牧之哥哥就给你弄。”

她喜欢，不管花多少钱，多少精力，都会让她把桂花树带走，尽管已经半死不活。

可许牧之相信奇迹。

……

病房里，江离躺在病床上，抬眸望着站在窗户边上的顾瑾余，女人的第六感顾瑾余心情在变化，他有心事，从那个医生出现质问他之后，还谈论了一些她并不明白的话题。

可她不喜欢顾瑾余心不在焉，便问：“瑾余哥哥，今天能不能陪我？”

在这之前，只要她的请求，顾瑾余都会满足她。

虽然不知道爱意多一点，还是可怜多一些，她都很满足。

感觉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顾瑾余反应过来，回眸盯着江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