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银面低头，恭敬地站在玹钰袭身后。

“将这些人带去‘右灵’。”说完，转身离开。

“是。”

是夜，玹钰清和玹钰袭回到宅子，玹芙彦已经在客厅等他们了。

“姑姑。”玹钰袭首先开口，而后玹钰清也开口，玹芙彦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姑姑，家族有动静了。”玹钰袭倒了杯水递给玹芙彦，平静地开口，玹芙彦接过水，端在手上并没有喝，似乎在思考什么。

“钰清，”玹芙彦沉吟一会儿后，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打算过，带着钰袭离开？”

“离开？”玹钰袭不明白，玹钰清却是沉默了。

他不是没想过，可是，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先不说玹钰袭没有明确态度，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玹钰袭没法签订契约，无法得到契约兽的保护，连血契的契印在哪他都不知道，他无法再接受玹钰袭再一次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可是我们能到哪去？”想了一会儿后玹钰清才开口，语气却是带着无奈和伤痛。

“等等，钰清。”玹钰袭感觉到不对劲，插了进来，“你和姑姑在说什么？”

“钰袭，你先回房间吧。”玹芙彦放下杯子，对玹钰袭说。

“怎么了？”玹钰袭现在完全被蒙在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回避？

“这件事，我不希望你知道。”玹芙彦看向他，眼里满是疼惜。

“……”玹钰袭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就起身离开了。

别人不想说的事，他一向不强求。

玹钰清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心头一痛。

对不起，哥哥……

夜已经深了，玹钰清才从楼下上来，满脸的疲惫，他放轻了脚步，深怕打扰了玹钰袭，却不知，玹钰袭就站在自己房门后听着玹钰清的脚步声，心头沉重。

钰清，到底是什么，让你和姑姑这样瞒着我？

他靠在门上，然后下滑，坐在地上，双腿曲起，抱住自己，将头埋进双腿里。

玹钰清回到自己房间，脑海里，还是姑姑说的那些话，既伤人，又在理。

“钰清，既然现在我是你的姑姑，那我就劝你一句。钰袭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又是什么，你能给他的，不一定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你不一定给得了……”

“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这样守在钰袭身边，但是钰清，钰袭已经忘了那些他不该记住的，现在的他，才是他想要活着的……”

“如果你真的要带钰袭走，我不拦着你，也不会放任不管，毕竟他现在是玹家的希望。”

“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清楚，到底是该走还是该留。”

……

他知道，姑姑是担心他们会面对太多的困难，也担心他们会因此再一次错过，可终究是放不下他们，才会这样说的。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始终是放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