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雁费尽力气，也只是挖到了捐献人的一点资料，但是根本见不到那人在哪。

她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道：“捐眼角膜的人，多大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孟归雁将被子拉高些，一点痕迹不露，“那不是意味着有一个人要死去吗？如果很年轻的话，多可惜啊。”

秦言峥是医生，见惯了生死，所谓医生，就是在能抢救的时候不遗余力，但是医生，他比所有人都能坦然接受‘死’。

“是个大学生，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孟归雁顿了好几秒，这才再度开口。

“他住你们医院吗？”

秦言峥没有怀疑她，但也没有明说，“不关你的事。”

不过孟归雁通过他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对了。

这就是她处在暗的优势。

“睡了。”她肩膀滑进了被窝里，秦言峥没听出她话语间有什么波动。

他没心思管那么多，视线落到了自己的下半身，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好。

……

翌日，秦言峥和孟归雁几乎是前后脚出门。

医院那么大，要想找个人不容易。

孟归雁在住院部找了小半天，也没得到有用的线索。

她下了楼，打算再去B区碰碰运气。

“孟归雁！”

她脚步猛地停住，一回头，就看到秦言峥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与他同行的，还有个年轻的女医生。

他抬手摘掉了孟归雁的帽子，她脸上架着一副黑超，跟跑来做贼似的，“你怎么会在这？”

她脸小，墨镜正要往下掉，孟归雁干脆拿了下来。

她脑子转得特别快，几乎没有宕机的时候。她伸手挽住了秦言峥的手臂，“来找你啊，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我没空。”

这狗男人的温情全使在了别人身上，甚至还把手臂抽了出去。

女医生双手插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微风吹拂而来，阳光照进了层层叠叠的树叶，漏下几缕，成了轻轻摇曳的光圈。

秦言峥的半张脸沉浸在一片微光中，下颚线漂亮，那件白大褂松松垮垮地堆在他身上。

禁欲气息直飙。

怎么，她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孟归雁上前，掀开他的白大褂，手臂从他的腰侧搂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精壮的腰。

这儿人来人往，秦言峥脸都快绿了。

“干什么？”

“你吃了吗？”

秦言峥镜片底下的眼眸，依旧很冷，“现在去食堂。”

“那我跟你一起去。”

他不答应，她可能就不会松手了。

秦言峥垂眸看她眼，“你吃得惯？”

“吃得惯。”

一旁的女医生神色有些不自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言峥带着孟归雁去了医院的食堂，他点菜，她就在边上看着。

“你吃什么？”男人点完后，这才问她。

孟归雁觉得挺悲哀，她能把他的口味记得清清楚楚，可他恐怕连一个她喜欢的菜，都说不出来吧？

孟归雁随便拿了两样，这才跟秦言峥坐到了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