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混蛋！」

「可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么？」

「爱我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

他撑着手肘靠在沙发上，斜眼看我。

「摸一把又不掉块肉，装什么。」

「怎么，还当自己是个没开苞的黄花大闺女？」

视线变得一片模糊，胸腔涌上一股子咸腻的血腥味。

脑海中倏地闪过初见他那日干净的白衣少年模样。

怎么可以短短一年就变得这般无耻？

又或者，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再说了，我这样做光是为了我自己么？以后我发达了，你还不是跟着享福？」

呵呵，这就是我费尽心机追到的男神。

或许是从小身边纨绔公子哥儿见得太多，当时还在念大三的白陶身上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干净，一下子就让我整个沦陷。

为了不给他造成压力，我也伪装成一个打工的穷学生故意接近他。

知道他没钱，我从来不敢要超过100块钱的礼物，只在过生日或者情人节时才能“破例”吃上一顿人均70的牛排自助。

知道他住在杂乱的群租房，我借口用打工攒下的钱替他租下市中心的一套精装小公寓。

知道他找工作屡屡碰壁，我拜托老爸动用关系，隐瞒了身份和他一起进入一家上市公司从实习生做起。

或许，正是因为我不顾一切地付出，如今的我在他眼里才变得这么廉价。

「分手！」

再多一秒我就会崩溃，抓起包包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2

「啊——我去！」

刚跑出门口眼泪模糊了视线，迎头撞翻个戴口罩路过的滑板少年。

「弟弟，呜呜~对不起，呜呜~你没事吧？」

我赶紧将他扶起来，眼泪依旧不受控制地狂飙。

「蛤？弟弟？」

少年茫然地拍拍身上的尘土。

见我哭得不成人形，少年站在一旁紧张得手足无措。

「那什么，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好温柔……想起刚认识白陶的时候，他也是同样的温柔。

「哇~」

被人这么一安慰再也憋不住了，反正已经这么丢脸，酒精上头的我干脆蹲在地上，彻底扯开嗓子放声大哭。

来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几个老阿姨围在一起指指点点，甚至有好事者拿起手机开始录像。

「拍什么拍，滚开！」

忽然，一个宽大的棒球外套将我的头整个包裹起来。

我像只受伤的小羊羔被人紧紧揽在怀里，纯白T恤下坚实浑厚的胸膛随着心脏跳动着，年轻的肉体隐隐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烟草味，让我有一分钟的恍惚。

「汤盈盈，这他娘的是谁！」

白陶刚追出来就看见我被一个陌生男人搂在怀里。

不蒸馒头争口气！

我将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挽上胳膊抬头面带微笑，一脸挑衅看着白陶。

「哟，真是不巧，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