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江妱用粉底把脸上的痕迹遮了遮，便出门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开在商业楼上，一共两层。

她在这只是长期兼职，平日里不用特意过来打卡，但每月一次的总结大会必须参加。

以往都是第一个到的慕之衡还没来。

直到会议开始半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

他穿的西装还是昨天那套，整个人行色匆匆。

江妱手中转着的笔微微一顿，直觉慕之衡可能出了其他事。

“抱歉，今天来得太晚了。”慕之衡走到前方的主位，坐下后，察觉江妱眼神有些担忧，歉意的笑笑。

其他人按部就班的做完总结。

会议结束后，江妱原本想跟着大家一起离开的，看到慕之衡坐在主位没动，忍不住走过去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慕之衡疲惫的抬手揉着眉心，“是晚意家里出了点事。”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嘴唇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很严重？”

慕之衡不说话了，但想到自己可能做的决定，沉默几分钟才开口。

“我在考虑要不要卖工作室，可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说。”

江妱有些震惊，如今工作室正在上升阶段，怎么会突然想卖掉，而且慕之衡本人应该不差钱才对。

但工作室是他这几年的心血，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想到要卖出去。

“还差多少？”

“至少两千万。”慕之衡苦笑着揉眉，眼里满是红血丝，“如果裴尽燃的单子昨晚能谈下来就好了，可惜”

“裴尽燃那里我会再去试试。”

江妱拿过一旁自己的东西，“这件事先别告诉其他人。”

慕之衡叹了口气。

“办不成也不用给自己压力，昨晚是你嫂子不对，她现在情绪不稳定，我先代她向你道歉。”

起身离开会议室，江妱还是决定去裴氏碰碰运气。

裴尽燃如今就在那里，只有先见到人，才能谈生意。

裴氏总部大厦位于帝都CBD中心，作为最高的地标性建筑之一极为醒目，据说从上往下看，入目全是裴家的财产。

祖上的财富累积下来，到这一代已经达到了夸张的程度。

江妱登记后进入大厅，去了前台。

接待的小姐看到她这张陌生面孔，甜笑着询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裴总，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空。”

前台小姐的笑容一顿，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抱歉，没有预约，裴总不会随便见人。”

江妱被这话一堵，追问，“如果是过来洽谈合作的呢？”

“合作的事务请联系商务部门，若需要裴总签字的文件，会交由他审批的。”

她的沉默让对方的目光变得轻视几分，看来又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女人，来守着裴尽燃的上下班时间，只为了能有机会与他攀谈。

这两天都不知道是第多少个了。

江妱也不好解释，总不能直说其实我是你们老板的妻子。

可这样干等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

难道真要回一趟裴家？

犹豫间，手机提示一条陌生消息。

【江小姐你好，我是裴先生的私人律师，之前就离婚协议的事上门过两次，但你都不在，请问现在有时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