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首辅今日是换策略了?我已经是罪臣,整个大周朝堂都是你一个人的,没人跟你唱反调了,这样还不够?”
“不是的,我是真的为将军着想……”
沈时清站了起来,扶着李琦伸来的手,颤巍巍半弯着腰揉了揉跪麻的膝盖。
李琦扶着那略有些薄茧的手掌,心中的悸动让他舍不得就此放手。
他开始设想要如何让沈时清的罪名轻些,那边沈时清已经抽出了手,冷冷对他道:“李首辅,您还是好好辅佐陛下稳固江山吧。”
说完转身走了。
*
皇帝下朝后,沈时清立马就跑到书房去伺候着。
整整一个月,曾经的威武大将军,变成了一个跟在皇帝身边的侍奉宫女。
赵德见沈时清来了,屏退众人,自己也出了书房阖上门。
顾九洲一下朝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换下那无价的龙袍,穿上常服。
沈时清连忙把李琦给的棉护膝藏在角落,拿过皇帝常穿的勾勒宝相花纹服给他换上。
顾九洲今日心情不佳,从沈时清进来就感受到了,看来是这朝堂上的事儿没争出个所以然,郁结于心了吧。
她伏低着头心无旁骛的替他穿衣裳,落在顾九洲的眼里是高冷又矜持。
她刚才在殿外跟自己的宿敌李琦,可不是这样冷静自持的姿态。
拉拉扯扯的,好似别人瞎了一样。
顾九洲想到这里,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眼眸愈加阴暗,一把拉起沈时清正打着衣带结的手,捏得她低呼出声。
“嘶!”
沈时清手腕上的痛让她猛然迎上皇帝要杀人的目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请求皇帝恕罪。
“陛下息怒!”
顾九洲一把甩开她的手,直把她摔在地上:“恕罪?爱卿何罪之有?”
沈时清哪里知道自己短短穿个衣服的时间怎么惹到他了,连忙跪好伏在地上:“微臣惶恐,微臣不知?”
原本以为她跪了一个月他的气怎么也消了,虽然说冒犯皇帝本来就是极大的罪过,但是,只要这顾九洲没下旨诛她九族,她就得好好捋这不定时炸毛的皇帝。
“是朕随意使唤朝庭命官当宫女不对在先,怎么能埋怨爱卿不懂体察帝王心?”
帝王冷哼,语气尽是阴阳怪气。
沈时清心道莫名其妙,压下心头不爽继续请罪:“微臣惶恐,替陛下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这是她被软禁在宫中一个多月里,皇帝第一次拿着以前阴阳怪气的腔调跟她说话。
以前皇家和沈家在猜忌中最高峰的时候,皇帝几乎天天来军营找她麻烦,有时候她正和副将在对练摔跤,她刚把副将死死压在身下的时候,顾九洲一箭射在地上,把她们吓了一大跳。
她拉着副将起身,看见顾九洲挪着松快的步伐,手上拿着箭矢皮笑肉不笑:“朕手滑,没伤到爱卿吧?”
沈时清:呵呵!
原本他射他的箭,她练她的拳,中间隔着一个营帐的距离,什么了不得的箭能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