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让李世更想不到的是,他的命运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已是发生了重大改变。
而这一切的源头自然是定州军大帅萧远山的一封奏折,而这种大改变的发生地却是在大楚京城洛阳。
洛阳李府,李氏一族当代族长安国公李怀远手里拿着一张邸报,正呵呵大笑,
“好个萧远山,明明是一场大败,却让他写成了陡遇强敌,力战不退,诸军奋勇杀敌,终保定州不失的捷报了,哈哈哈!”
在安国公李怀远的下首,坐着的却是李氏一族在京城的二位候爷,威远候李牧之,任职工部侍郎。
寿宁候李退之,任职都察院副都御使,加上坐镇翼州的翼宁候李思之,便是李氏一门的核心了。
看到家主乐不可支,寿定候李退之笑道:“不错,这是一场大败,无论他奏章写得如何天花乱坠,都不能掩盖。
这一次萧家可要有难了,只是不知家主作何想,要不要乘此机会,再给萧家重重一击?”
李怀远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本想给他重重一击,但看了这奏章以后,却是改了主意了。”
李退之忍着笑瞄了一眼三弟李牧之,道:“可是因为李世?”
李牧之神色尴尬之极,掩饰地咳嗽几声,端起茶杯,遮住了自己的脸。
李怀远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牧之,斥道:“牧之,家宅不宁,何以成大事?你连区区家宅之事都处理不好,如何能助我完成李家中兴大业?
说到底李世也是你的儿子,即便是意外所生,那也是李氏血脉。
你居然任由他去定州,还是一个小小的云麾校尉,要是李世战死,那便是我李氏一族的笑话,会被其它家族笑死的。”
李牧之站起来,恭敬地道:“父亲大人教训的是。”
李怀远点点头:“嗯,你好自为之吧,这一次萧远山为了脱罪,给了李世偌大一个功劳,但要这功劳落到实处,却是要便宜萧远山了,所谓投桃,这一次我们便帮他一次。”
李牧之点头道:“父亲大人说得是,这一次只要萧远山无罪,那李世便只少要得一个振武校尉才能补偿我们才行。”
李怀远冷笑道:“牧之啊,你却是小瞧了萧家,这一次萧家为了拉拢我们,可是下了血本,我听说萧浩然可是保举李世为重组的常胜营主将,参将衔。”
“啊!”李牧之不由一呆,“参将?可李世还刚满二十啊,哪有如此年轻的参将?”
李怀远哼道:“难为你还记得他刚满二十,我刚刚才知道这孩子离家已有五年,哼,十五岁就去从军,从一个大头兵升到云麾校尉,你可曾有过丝毫关注。
这一次要不是萧远山的奏章,我还蒙在鼓里。
我李家子孙,便算只有二十,又何曾做不得参将?
三万大军溃灭,只有这孩子夺得营旗而回,这翻功劳可大得很。”
又招来父亲一顿臭骂,李牧之脸都黑了,低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