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熄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吃食，没有动作。

“吃吧，我不会下毒。”

“送往九天龙台之上的吃食，是你做的。”墨熄出声问道。

斥巽没有否认，只是道：“兮霜日日前去茺烟楼，我以为你会怀疑，只是不想，你竟那般信她。”

说着，斥巽将一块玉扔在了墨熄眼前：“九天龙台的出入令你都给了她，墨熄，若是我不曾记错，便是顾茫都不曾有此殊荣？！”

墨熄抬手将玉拿起，指腹轻柔的在上面摩挲着，哑声道：“你将兮霜的尸体怎么样了？”

“顾茫如何，她便如何。”

闻言，墨熄浑身一凛。

顾茫尸骨无存，斥巽竟是将兮霜也挫骨扬灰了么？！

他怔然的望着斥巽，沉声道：“顾茫于你而言就这般重要，兮霜与你那么多年的情意。”

“顾茫与你难道不是多年的情分？她还为你生了昀儿。”斥巽反问道，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平复下因为墨熄的话翻涌的心绪，继续道，“墨熄，你没资格指责我。”

“……如果顾茫真的死了，你断不会留着朕的命。”墨熄抬眸看向斥巽，再次发问道。

斥巽闻言眼中闪过抹困苦。

“可事实上，她真的死了。”

他坐在墨熄对面，抬起手，指间蓦然出现一盏热茶。

斥巽呷了一口，接着道：“起初我也不信她死了。她是父神精髓所化珠玉修炼成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死了，可我寻遍了幽冥九天，昆仑百步山巅，黄泉千丈深底，都没有她一丝痕迹。墨熄，你告诉我，我还能去哪儿寻她！？”

斥巽的话令墨熄陷入了沉寂。

他知道顾茫对斥巽来说很重要，可未曾想过，竟是这般深重。

幽冥黄泉，那是身为仙者最忌讳到达之地，有个不小心便会沾惹上污秽之气，损了道行。

更何况，斥巽去的是黄泉千丈深底！

“顾茫与你，当真只是朋友之情？！”墨熄不由得发问道。

斥巽闻言神色一顿，目光落在墨熄眼中的怀疑上，发出一声讥嘲的笑。

不知是在嘲讽自己天真，还是墨熄的肮脏。

“顾茫对你，情深似海，她因你而死，你竟在怀疑我与她的关系。墨熄，顾茫怎会瞎了眼，爱上你这种人？！”

墨熄被斥巽话中的鄙夷讥的脸色难看，他冷笑一声道：“顾茫蛇蝎心肠，谁知她对朕的情意是真是假！”

“砰——！”

随着他话音落下，斥巽掌中仙力骤然涌出，砸在了墨熄心口。

他看着倒地重声咳血的墨熄，寒声道：“墨熄，你真让人恶心！”

墨熄闻言缓缓起身，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