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电话，来到徐清月床头，打开了床头灯，床头柜上放着水杯和药盒，他拿起药盒看了看放下，又去看徐清月，暖黄的光打在她脸上，静谧而美好，可能因为吃了药发了汗，额前的发湿透了，湿哒哒的黏在额头。

他探手摸上了她的额头，己经退烧了。

不过这一摸，睡着的人也醒了。

徐清月缓缓睁开眼，像是找魂似得放空了会儿，才扭头看向坐在床边的程清宴。

“你朋友走了？”

徐清月一句话，堵了陆清宴最想开口问出的话。

他想问问徐清月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想问问徐清月怎么发烧不给他说下。

他想问问徐清月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想问问徐清月可听到了什么。

可看到徐清月安静的不带任何情绪的样子，他什么都问不出口。只是点点头回：“嗯。”

徐清月将被窝里的手探出，一点一点向前，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陆清宴的眉眼，来到唇畔，擦过唇瓣，最后来到他的心口处，感受着蓬勃的心跳。

这么亲近的动作，是一向被动的徐清月没有的。陆清宴立刻就着梯子按住了心口处的纤手，半是撒娇的喊道：“老婆。”

正想着看样子她是没听到什么，徐清月己经抽出了手。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轻道：“陆宴清，我们分手吧。”

陆宴清一怔，盯着徐清月看，徐清月长了双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哭起来的时候水汪汪的，可不哭的时候，很难从这双眼睛看出情绪来，就像现在，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难过，悲伤，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没在这张脸上出现。

算了算了，他状似无所谓的冷嘲一笑，“还是听到了呀。”

“嗯。”

陆宴清叹了口气，带着点郁闷：“学姐，我没想着这么快分手的，都怪你乱听耳朵。”一双桃花眼委屈巴巴的看着徐清月，又灿烂一笑，“学姐要是装作没听到，我们还可以继续处，我还是最爱学姐的陆宴清。”

她在电视里看过很多歇斯底里闹分手的桥段，她也想和陆宴清吵一架，把两年里过往种种与他再回忆一遍，诛他的心，质问他一句为什么？就算分手，也要让他承认，是他太渣，负了她。可烧了一场，徐清月感觉整个人跟脱了水似的，疲惫的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别说吵架，就单是陆宴清三个字提到口边都让她感到一阵不适极欲想吐。

“我们好聚好散吧。”

“学姐认真的吗？”

“嗯”

“我可是不吃回头草的人，学姐可别到时候又后悔缠上我，我最讨厌事后纠缠的女人了。”

“嗯”

“算了算了”陆宴清从床边站起，不正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清月，“既然学姐一定要分手，那就分吧，反正也睡够了。”

徐清月皱了眉，忍着没说话。

“分手自然得开个台庆祝下，学姐身体不舒服今晚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明天再搬，我今晚明天都不在，学姐记得收拾干净了，可别回头再打电话让我送什么东西，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