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呢,她的生日愿望好像已经不能寄托在此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那个男人身上了。
她闭着眼睛混乱地想着:给我一个翻天覆地的人生吧,只要和以前不一样的。
她睁开眼睛时,男生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一起吹蜡烛吧!”
于是,阿苔在她三十岁生日的第二天凌晨,和一个陌生的男生吹灭了属于他的二十岁的生日蜡烛。
短暂的黑暗过后,男生打开灯,切了一块蛋糕给阿苔。
蛋糕凉凉的,给这个略显闷热的夜晚带去了一丝凉意。
蛋糕很好吃,阿苔想自己也算是在生日当天吃到蛋糕了,虽然不是属于自己的。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头顶上的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还飘荡着蛋糕和零食的香味。
后来她和男生谁都没有下车,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的一角,男生在另外一边,俩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待着。
阿苔很喜欢这种静谧的气氛,她很少有这样宁静的时刻,连睡觉的时候都没有。
要么是卢正伟打游戏跟队友连线的说话声,要么就是他睡觉时发出的鼾声。
她把脸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男生,他在认真地看着车外对面墙上的投影。
男主角和反派正在打斗,乒乒乓乓的很热闹。
不知不觉的,阿苔有点困了。
后来她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直到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她的脸上,她才醒过来。
刚醒来的一刻她还有点蒙,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她回头看到躺在床的另一侧的陌生男孩子的时候,才回想起昨天晚上。
她和一个男生一起过了生日,吃了蛋糕,还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过了一夜。
原来,那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
阳光照在男孩的白皙的面庞上,把他脸颊上的绒毛都染上了一层金色。
阿苔呆呆地看着他好久,直到男生动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们四目相接,阿苔有点窘迫,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她没化妆又睡了一整夜,想必已经是一脸油光。
男生却看着她笑了,牙齿在阳光下白的像沙滩上的贝壳。
“早。”他声音有点哑哑的,莫名地多了一丝小性感。
阿苔也笑了笑,但她觉得自己肯定笑的很僵硬:“早。”
这时,有人过来敲车窗:“八点钟就退房了,该下车了。”
八点了吗?阿苔掏出手机看看,果然快八点了。
她今天还有个早班要上,她赶紧下了车匆忙地连再见都没说。
其实,她觉得他们不会再见了。
昨天晚上的经历,大概就是老天爷可怜她三十岁的生日过的那么仓促,特意安排了这样一个夜晚。
从此以后,她还是会回到她原来的生活里,和昨晚的一切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所以,不必说再见。
她都快跑出停车场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男生的声音:“喂,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