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程好端端地爬了起来，脑袋连皮都没蹭破一块，反而是柱子上的龙纹装饰被撞出了一个大坑。

“额……”裴陌愣住了。

不仅是裴陌，还有许多朝臣们也都纷纷见鬼一般的呆愣在原地。

只剩下两个和苏程关系好的官员，一边连忙上前拉住想要二次撞柱的苏程，一边无奈解释道。

“皇上您放心，苏大人他的脑袋……比较坚固，应该不会有事。”

裴陌：“……”头铁的言官！

表情复杂地看了看那柱子，又看了看正因死谏失败悲愤着的苏程，裴陌终于叹了口气。

“苏爱卿……”

语气敬重，和刚才的敷衍玩笑判若两人。

不少人心头暗自思量，看来虽然苏大人没事，可皇上还是被他这大无畏的纳谏精神给触动了，也是，毕竟都已经以死明……

“柱子的维修费就从你日后的俸禄里面扣吧。”裴陌开口道。

正心生感慨的朝臣们：“……”

正想再撞一次的苏程：“……”

朝堂之上，再次鸦雀无声。

唯有高湛悠悠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日后的俸禄，呵，尤裴陌倒是找到了个让对方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一场早朝闹剧，最终在朝臣们怀疑人生的气氛中结束了，苏程也被交好的官员拉了下去。

宫道之上，裴陌步子迈的飞快。

她已经想过了，虽然刚才早朝之上高湛没什么反应，但不能排除对方是不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才装作不急不恼。

现在散了朝，保不齐就要来打击报复。

裴陌脚下生风，可就在她已经看到了寝殿大门之时，还是被人拦住了，“请”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中，高湛正站在湖边喂鱼。

长身鹤立，闲适非常，和刚刚“脚下生风”完，还跑出了汗的裴陌形成了鲜明对比。

“督主，刚才朕……”

“皇上觉得今日天气如何？”高湛笑着打断了裴陌，俨然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

裴陌愣了愣，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大不了就求个饶，反正应该不至于因为一句太监弄死自己。

可是现在……莫不是自己想多了，高湛压根没打算追究？

裴陌抬头看了看天，“还不错，晴空万里。”

“那皇上去太庙跪上两日，庆祝庆祝。”

裴陌嘴角一僵，看了高湛好一会儿，“督主认真的？”

“怎么，皇上有意见？”

高湛笑意不变，可一股子凉气却自裴陌的后背蜿蜒而上。仿佛在告诉她，若是不愿，日后可就未必还能再见的着这万里晴空了。

压下心底的冷意，裴陌摇头开口：“不敢，真难为督主了，找了这么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理由！”

不过，去太庙岂不是意味着不用早起上朝了？想到这儿，裴陌顿时又心头一喜。

高湛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道：“按照规矩，五日休沐一次，接下来两天不必上早朝，所以皇上不必担心……缺席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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