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纵容的由着她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一开口虽然是教训的话，语气却十分轻缓：“这是宫里，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不许胡闹。”

萧舒儿一吐舌头：“好嘛好嘛，皇上。”

她后退一步，煞有介事的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可这礼却只行到一半就被秦湛抓着胳膊拉了起来：“在朕面前，不必多礼。”

萧舒儿高兴起来，却不过一瞬，脸就拉了下去，扭开头不肯再理会秦湛。

秦湛失笑，好声好气哄她：“这又是怎么了？”

萧舒儿看了一眼云茴：“还不是你的人，当众给我没脸。”

“哦？”

秦湛脸上浅淡的笑慢慢散了，目光落在了云茴身上，自她肿胀的脸颊上一闪而过，眼神微微一凝，却又一次笑了起来：“她怎么得罪你了？”

萧舒儿大约也是心虚，哼哼唧唧不肯开口。

皇帝便看向云茴：“你说。”

云茴没有抬头，声音清晰平稳：“娘娘初入宫，大约不知道乾元宫中人不必跪拜后妃，故而见奴婢只行屈膝礼，便生气了。”

秦湛看向萧舒儿：“是这样吗？”

萧舒儿当年亲眼瞧见他如何爱护云茴，唯恐他为此生气，再次抱住了他的胳膊：“她如今不过是个宫婢，我让她跪一跪有什么不可以？”

四下寂静，秦湛迟迟没开口。

萧舒儿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却不等看见人，耳边就响起一声轻笑：“这点小事也值得生气？”

他目光一扫云茴：“你想让她跪，让她跪就是。”

云茴一僵，刚才挨了巴掌的脸忽然热辣辣的疼起来，疼得她一时竟没能做出反应。

秦湛的声音却在这短短的沉默里冷了下去：“怎么，你连朕的话都不听？”

云茴陡然回神，指尖不自觉地抠了抠掌心，这才垂下头提起裙摆跪了下去：“不敢，奴婢……拜见悦妃娘娘。”

萧舒儿眼底得意一闪而过，却仍旧噘着嘴：“我还是没消气怎么办？”

秦湛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那你想如何？”

萧舒儿斜昵着他：“我要如何便如何？你舍得？”

似乎是被这句话逗笑了，秦湛扯了下嘴角，满眼嘲讽：“区区一个宫婢，朕有何舍不得？”

“那你昨天晚上怎么放着我不宣召，却传了她侍寝？”

萧舒儿倒是无所顾忌，当着满院子宫人的面就将这种话说了出来，秦湛却并未怪罪，只是无可奈何似的笑了：“你呀你，朕昨日不过是饮了酒，怕失了力道弄伤你，才拉了她来凑数。”

他戳戳萧舒儿额头：“一个床榻上的玩意儿，这也值得你生气？”

萧舒儿被她戳的缩了下脖子，睁着圆溜溜的杏眼看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我不生气了，”萧舒儿破涕为笑，“至于她……”

她端着下巴看了一眼云茴：“就让她在这里跪着反省吧，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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