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她想伸手捂住头，却由于双手被绑在身侧，只能徒劳无力地挣扎。

看到她一脸痛苦，许思瑶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她现在只能任人宰割的样子，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还有你不知道吧，你的孩子，不是意外流掉，而是景皓故意下药弄掉的，因为他要跟我在一起，自然不能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啧啧啧，你真是条可怜虫！”

顾云烟听到孩子，挣扎的更加剧烈，手腕都被磨破了，渗出一片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孩子？她的孩子？

“云烟，嫁给我，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

“顾云烟，因为你的一意孤行，害死你了你爸，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在你出生的时候把你掐死！”

“我们生一个孩子好不好，最好生个女儿，跟你一样可爱。”

“爸爸不怪你，只是宋景皓不是你的良人，早点离开他……以后你妈，就靠你照顾了……”

“我们顾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个孽种！你滚！滚出去！”

是谁……谁在说话……

顾云烟只觉得心像是被人生生撕扯成两半，鲜血淋漓痛苦不堪，头也很痛，痛到她想就此死去。

她的额头已经有一层细密的汗珠，拼命尖叫着想把那些充斥在脑海里模糊又陌生的画面甩掉，却没有丝毫作用，更多画面一个接一个纷至沓来，像是要将她的脑袋撑破，她只能被迫承受。

许思瑶低头，凑到她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顾云烟，你输了，彻底输了，这辈子，你都只能待在这儿孤独终老，这就是你的结局！”

以后站在宋景皓身边的，是她许思瑶，不会再是别人！

说完，她就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顾云烟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脑海深处有什么让她非常害怕的东西叫嚣着要冲出来，她感到头越来越痛，终于忍受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护士进来的时候，看到凌乱的床和顾云烟汗湿的头发，几乎能想像出她之前的挣扎有多疯狂。

她走近正想给顾云烟整理一下，就看到顾云烟突然睁开眼睛，里面的冰冷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可是一眨眼，顾云烟的眼神又变得没有焦距，只是痴傻地看着天花板，让她怀疑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医生来检查过之后，就把绑在顾云烟身上的束缚解开了，顾云烟也非常听话，乖乖地坐在床上，没有任何别的举动。

医生对这样的状况非常满意，这三年来，顾云烟除了发病的时候，其他时间都非常安静，不是看书就是独自坐在床上数数，是最让他们省心的精神病人。

他们对顾云烟的事也有所耳闻，本来是天之骄女，前途无量，却因为一个男人，害死了自己的父亲母亲，最后自己也疯了。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

听到关门声，顾云烟起身下床，慢慢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凝视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嘴角缓缓勾了起来，脸上却有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顾云烟，疯了三年，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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