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哥哥送的裙子很贵，看到盛唯月身上穿同款后让我更加明白，我身上的裙子大概抵我几个月的工资，堂堂盛家大小姐自然不会穿盗版，我这个领着实习工资的普通员工，怎么有钱买得起上万块的裙子呢。

她们大概是以为我的表情是A货遇到正版的无地自容。

“星月你怎么在这里？”许是相同的裙子，盛唯月一眼就注意到了我，她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谁都看得出来她见到我很高兴。

“我在这里工作。”我不敢和她对视，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简单回了一句，不想和她多说。

盛唯月并不在意我的冷淡，拉着我的手越发热情说：

“这裙子你穿也真好看，你早点买咱们还能一起穿。”

她冰凉的指甲划过我的手背，让我忍不住浑身战栗冒出了鸡皮疙瘩，胃开始痉挛做痛，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怖记忆开始翻滚。

“你们聊什么那么开心？”哥哥从办公室里出来，插入了我们的对话。

“随便聊几句，你也真是的，把你妹妹带进黎氏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给她庆祝啊！”

盛唯月亲密地拉着哥哥的胳膊，语气娇俏的埋怨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办公室的人都听到。

盛唯月用一句话就让我今天上午埋头苦干的辛苦全白费，故意和哥哥的女朋友撞衫、靠哥哥的关系进黎氏，还没和同事相处够一天，我的身上就多出了两条罪状。

下午再上班时，我的工位干干净净，没有要打印的合同，也没有要整理的文件，同事对我说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戒备和疏远。

我上班第一天就被孤立了。

下班前盛唯月又来了，她要和哥哥吃晚饭，问我去不去，要帮我庆祝。

哥哥拒绝不了盛唯月，带着我一起去了一家清吧。

“来，为了庆祝星月进入黎氏，我们干一杯！”盛唯月举着酒杯豪气干云。

面对盛唯月，忍着没吐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怎么喝的下酒。

许是见我久久不动，盛唯月娇艳的小脸浮现出愧疚和伤心，她看了哥哥一眼，小心翼翼地对我说：

“星月是不是还不肯原谅当初我做的事情，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年纪太小了，不知道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

没等我说什么哥哥倒忍不下去了，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带着责备开口：

“你忘了哥哥说的话了？”

哥哥说不要再提这件事，不然盛唯月听了会不高兴。

我仰头喝下满满的一杯红酒，昏暗灯光下红酒的颜色黑漆漆的，就像厕所里洗拖把的脏水，腥臭肮脏。

压不住胃里上涌的东西，我匆匆去了卫生间。

我趴在洗漱台上催吐，想把刚才喝下去的红酒都吐出来，耳鸣嗡嗡作响——

“你不是很喜欢笑吗？笑啊，怎么不笑了，装可怜装纯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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