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隐藏于大树之后，尽力将气息压制。

“听说尊上又收了个徒弟，是早些年从山下带回来的，一直都关在月华殿。”

“她算什么徒弟，尊上都没让她行拜师礼，她可不像瑟楚师姐一样，可以参加婆娑试炼。”

“嘘，别再说婆娑试炼了，师姐就是在那里……”

他们的谈话声音越来越远。

躲在大树的琏玥双眸倏忽间睁大，脸色刷白。

她以为瑟楚仙子只是君华的心上人，原来她也曾是他的徒弟！

琏玥恍惚间想起君华曾说过：“你是本尊唯一的徒弟。”

她还记得那日他清冷的神情和话语中的坚定。

心口的酸楚排山倒海而来，快要将她淹没。

原来君华曾经许诺的那些话，从来都不是自己！

琏玥回到月华殿，怔愣着看着天边盘旋的仙鹤。

阳光大盛，透着灼热，可她却觉得心冷至极。

琏玥声音有些哑，轻声唤了一声：“紫嫣。”

守在门外的紫嫣推门而入：“琏玥姑娘，你找我？”

琏玥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声问道：“你告诉我，尊上除了我，可还有别的徒弟？”

她知道紫嫣服侍君华近八百年，若是真的有那位师姐，紫嫣不会不知。

紫嫣眸光闪了闪，眉眼掠过一抹挣扎。

“琏玥姑娘，尊上让我不能告诉你。”

琏玥只觉自己的心好似被刀剑穿透，密密麻麻的痛楚袭来。

她跌跌撞撞朝着云泽殿而去。

云泽殿。

琏玥推门进去，看见君华正在翻阅着书册。

“你来做甚？”君华对她的贸然闯入很是不悦。

琏玥喉间酸涩，好半天深吸一口气，艰涩发问：“君华，我是不是有个师姐？”

君华手一顿，锐利如刀的视线看了过去，凉声开口：“未曾。”

琏玥深深看了君华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执拗，好似固执地要一个答案。

“可我听其他峰弟子说，我有一个瑟楚师姐。”

君华脸色霎时阴沉下来，嗓音带着薄怒：“这个名字，不是你能提的！”

话音刚落，他拂袖离去，转眼间消失在了殿内。

空气里的熏香缓缓萦绕。

琏玥这一刻明白了君华的态度，心如死灰大抵就是如此。

她深深看了一眼云泽殿，而后毫不犹豫朝着月华殿而去。

月华殿。

琏玥收拾了几件衣裙当做行李，她眼中的光亮已然寂灭。

她伏在桌案前，提笔一笔一画写下了一封信。

“师父，我要走了。”

“你我皆知，所谓的师徒情分，不过是一个谎言。”

“琏玥不曾后悔来过，亦不后悔离开。”

“君华，保重。”

琏玥捧着还未写完的信，有很多话想同他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墨晕开了一点，她回过神来，把信搁在桌案上。

琏玥带着简易的行李，朝着殿外走去。

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待了百年的宫殿，转身离去，一次也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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