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言乱语，真是讨厌，怎么能破坏咱们的姐妹的关系呢？所以，我让人拔了她的舌头，把她的四肢砍下来剁碎，喂了狗。”

床榻上躺着的顾长乐恨不得咬她的肉，喝她的血，“你这个恶毒——咳咳——”

“姐姐。”傅樱温柔地唤着，上前坐在顾长乐的床前，“你想不想见那个人？”

顾长乐豁然瞪向她，带着剧烈的恨意。

傅樱低声浅笑：“他就在大明宫，一盏茶功夫就到了呢，姐姐，要去吗？”

顾长乐死死地看着她，终于，声音沙哑地开口：“他……活着？”

“当然了。”傅樱咯咯娇笑，“他当然活着，妹妹这就带你去看他吧。”

傅樱轻轻抬手，命人拖起顾长乐往外走。

心如死水的顾长乐，此时已经顾不得双腿刷到地面上，锥心的疼痛。

她只想见到那个人，哪怕、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

……

厚重的殿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阳光顺着开启的殿门落进去。

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帐曼也随着秋风飘动起伏。

砰。

顾长乐被丢到了大殿里。

她艰难地抬头，看到大殿正中的书案后面，跪坐着一个身穿素衣的男子。

长久的软禁，让他再不复当年风华。

顾长乐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拖着病弱的身体，终于移到了他的面前去。

“祁夜冥——”她艰难开口，握住他的手腕。

当她清楚的感觉到，祁夜冥的手腕上，那些伤疤纵横交错的伤疤时，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她哽咽出声：“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

当年，她身中奇毒，需要火莲花蕊入药，可火莲难养，要人血浇灌。

是他半月一次，以自己的血浇灌那火莲，数年如一日，终于解了她的奇毒。

他从来将她放在掌心之中，一直宠她，护她，爱她。

可她，却被迷住了眼，看不清楚，分明心早都已经沦陷了，却还要一次次地逃离他，伤害他。

若不是她，他还是乾国柱石，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你错了？”祁夜冥喃喃出声，终于张开眼看向她，“顾长乐，我早与你说过，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

“你要这乾国的万里江山，我也可以给。”

“可你为什么要动昊儿？！他是我哥哥留下的唯一血脉！是这世上我最后一个亲人，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他对你还那么好，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我没有！”顾长乐不断摇头，泪水横流：“不是我！”

祁夜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一片死水毫无波澜，分明是不信。

“为了离开我，报复我，你有什么做不出来呢？”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有一腔热忱，我就能捂得化你的心。”

“可你的心不是冷冰，是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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