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让我赶紧收拾东西，今晚跟他们走，趁他们不注意，我偷偷问张羽飞：

“明天早上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说能不能结婚还要看你？”

张羽飞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他喃喃说道：

“是婚闹……上一次我就差点死在这上面！”

3

可能是在大城市生活的久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有婚闹这一回事了。

我印象中的婚闹，不过是一堆人堵着新郎，让他不能轻易就把新娘带走。

可能在这偏远的村子里会更严重一点，但听见张羽飞说他上次差点死在这上面，我脸色也是一变。

一是惊讶于这能害死人的婚闹。

二则是疑惑张羽飞说的上一次，难道说他不是第一次结婚吗？

“上一次，为什么会有上一次。”说起来我还是更在乎这个。

张羽飞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面上一苦，过来拉着我的手小声解释道：

“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婚闹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每次怎么闹都是村里人说了算。”

“其实……我以前也有个谈论论嫁的女朋友，只不过那次婚闹得太过分，把她吓跑了……”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到底是什么样的婚闹，还能把即将结婚的另一半吓跑？

张羽飞沉默了许久，想来他也是不愿回顾那段往事。

据他所说，上次的婚闹动用了生鸡蛋、面粉，还有鞭子。

先是把他捆在床板上用鞭子狠狠抽打，又逼他吃下十个生鸡蛋，最后把他的头摁在了盛满面粉的盆里，差点让他窒息而死。

我听得心惊胆战，张羽飞苦笑着看向我：“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要结婚了吧。”

这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这哪里是婚闹，分明就是想让张羽飞去死！

“可能是因为我在外面赚了钱，又孝顺我妈，他们才看我不顺眼吧。”张羽飞叹了口气，急切地抓住我的手：

“念念，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我此时已经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又是生气又是可怜，连连点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由衷的笑，说：

“那就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跟男人们走之前，我看到张羽飞和他妈相互搂着坐在祠堂前的悲惨模样，不由得湿了眼眶。

因为张羽飞的这一席话，我对这些男人们自然也没了好脸色。

他们问我话我一概不理，最后那个脸熟的大哥无奈地把我的包裹递给我，说：

“你快走吧，今天我们送你下山。”

“我才不走！”我梗着脖子说：“你们就是看不得张羽飞好！”

大哥们面面相觑，看着我的表情愈发为难。

有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冲出来对我喊：“你知道什么，张羽飞他根本……”

“咳！”后面突然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一个身子佝偻的老人扶着拐杖慢慢从人们身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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